比之前,在他家的餐厅里面,越发的清晰。
而这一道疤痕, 也淡了很多。
聂笙轻轻的说,“这就是当时车祸缝针的疤,我身上也有好几处,不过衣服遮住”
她的语调没有什么波澜,似乎说着与自己无关痛痒的话。
客厅里面水晶灯的光明亮, 照着聂笙这一双眼睛, 越发明亮。
陆峥这一夜。
整个人都觉得荒唐。
车子开得飞快, 路灯在光影里面明明灭灭。
从英俊的脸上扫过去。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车子要开往哪里,只是一路疾驰, 最后,黑色的轿车平静的停在了白江大桥上,他拉上了手刹,松懈下来,借着路灯的光,他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浑身没有了力气。
车厢紧闭。
充斥着浓郁的烟草味,席卷着他的神经,连着抽了半盒烟之后,陆峥的目光落在了放在副驾驶位置的牛皮纸袋上
牛皮纸袋上里面,放着聂笙的病历。
他好几次伸了手。
最后又缩回来。
然后继续抽了跟烟。
如此循环。
车厢里面烟味逐渐浓烈,逐渐侵蚀着感官有些呛人,他咳嗽了一声,打开了车窗,瞬间烟味散去,他正好,将车子停在了路灯下,那一盏路灯,洒在了车内,陆峥终于打开了牛皮纸袋。
看着放在里面的病历,还有一些住院缴费凭据。
过了半响。
陆峥慢慢的阖上了眼睛,他倾身,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脸颊贴在了手臂上,另一只手。
死死的捏住了病历本。
那一瞬间记忆纷纷灼红了眼睛。
他恍然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聂笙的场景。
那个女孩,穿着好看的公主裙,躲在聂母身后,来到了他的家里,陆母笑着对她招手,哄着她。这个丫头慢慢的不害怕了,走出来,家里人哄着她,给她准备了糕点零食跟糖果,还有鲜榨的果汁。
陆母夸她乖巧。
他就站在陆母身边。
母亲说,“快去跟妹妹玩儿。”
他当时没有理。
她声音又小又细,似乎是怕他,眼巴巴的瞅了他一眼,还是遵从聂母的要求,打了一个招呼,“陆峥哥哥你好,我叫聂笙。”
她叫聂笙。
他后半生的责任与妻子,跟,喜欢的人。
他只是把她当妻子,模糊了责任的概念,从来没有承认,他喜欢的人。
他喜欢聂笙,随着时间流淌留下的痕迹,悄然发生,悄然蔓延,时间一寸长,喜欢就刻一寸,他享受着聂笙对他的喜欢跟深爱,聂笙爱他,他知道,他爱聂笙,他不知道,聂笙也不知道。
等他知道了,原来是这般滋味。
孤月悬照。
陆峥终于慢慢的趋于了平静,他将病历妥善的放在了牛皮纸袋里面,动作小心的封了口,用线缠绕好,凌晨5点的时候,陆峥重新回到了聂笙家,他站在门口,打在地面的影子被声控灯拉长。
陆峥就这么站在门口,背脊贴在了白瓷墙壁上。
他闭着眼睛,在想着。
在想着见到聂笙,他要说什么。
他可以用尽一切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