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她松开手，金护士按停计时器，她复又转头问道，“血压”
“10070，还算稳定。”
宋时真吐出一口浊气，只觉身心疲惫。
“我来收尾吧前辈。”
“好，清理干净。”没有多余力气滞留，她熟练地将手术服和橡胶手套脱下扔进医疗垃圾车，离开了手术室。
双手早已被汗浸透，泛着粗糙的白。她站在甬道口，手术室隔离大门感应而开，拖着疲乏的步子垂首走了出去。
目光下是一双双军士短靴，擦得锃亮。
她抬起头，对着一走廊的官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手术，还算成功。”
此刻已过凌晨三点，集中精力放在一场随时可能失败的手术上的后果随之而来，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一时也有些眩晕。
顾不得那些男人们在讨论什么应急预案，她扶着墙来到了急诊室外。
尽管是仲夏，当夜风吹散了后背上的薄汗，她坐在了后门的楼梯上，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后悔身上只穿了件蓝色短袖手术衣。
静下来后，吓人的紧迫感和被赶上架的恐惧此刻方才此消彼长地浮了上来，那些鲜血和丑陋的刀口，剪刀切断皮肤的触感她抱着膝盖，呆在那儿，任由眼泪前赴后继地落下。
一杯热牛奶递了过来，她抬首望去，模糊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挺拔的人影。
“听说手术很成功，”柳时镇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坐在了一旁，“怎么还哭了”
宋时真接过牛奶，一把抹去眼泪道“你怎么半夜来军医院”
柳时镇双手撑在身侧，望着漫天繁星逗她“虽然我们是互不待见的相亲伙伴，但是出自对军官学院后辈的关照”
看来这是2015年，他们都还没有去乌鲁克太白部队服役，尹明珠那个三星将军父亲应该正在撮合她和柳时镇。
宋时真望着不远处，以一种缓慢的故作嘲讽的语气道“前辈想知道葬礼灵堂的位置吗”
带着鼻音的威胁却毫无威慑力，反而有一丝可爱柳时镇挑眉望向身侧的短发女人，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故作讪讪“那倒不必了。”
半晌，宋时真好奇地侧过身，却不期然和那双狭长俊俏的眼睛对上了。那是与众不同的清秀外貌，配上白嫩的牛奶肌肤，她突然想起了剧中尹明珠对他“小白脸”的评价，咬着下唇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月色如玉，洒在她巴掌大的脸上，那小扇形双眼皮弯起来还真是甜啊。
柳时镇深呼吸，镇定心神郑重道“谢谢你救了李士兵。”
望着她不解的眼神，他沉声解释“李士兵遭遇了军队欺凌，你应该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因为他是跨性别者，遭受了同寝士兵的暴行。”
“trans on，男身女心”她的思绪一瞬有些复杂。在大韩民国服兵役是每个男人逃不过去的责任和义务，就算在现实社会也偶有听闻这些没影的部队传闻，但是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甚至让他无助到自戕
这该是一个多么让人失望的世界。
她喝了口牛奶，觉得越发困倦，打了个招呼就站起了身准备继续去值班。月光斑驳陆离，她觉得头重脚轻起来，自己好像还坐在原地。
怎么回事
宋时真望向自己手，没有泛白泛皱，反而多了几个陈旧伤口，这并不是一双女人的手
她恐慌地抬起头，望见了身前僵直的立在台阶上、同样满目惊愕的“自己”。
“柳”她甫一试探着开口，是有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