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慈悲为怀,那日却被世子妃气得胎象不稳,只要你答应替娘娘做件事,自然安然无虞和你娘相见。”
那时扔下她一人引开官兵的娘还活着吗她到底要怎样做
日影幽幽浮动,如那满池绿波,印在世子妃绸缎质地的水色裙边,合着芙蕖清香荡漾着,在一抬袖一转身间流转。
明温公主热得直扇手,大眼睛怀疑地盯着嫂子“这样真的能如你说的,减肥吗”
宋时真伸手解开那碍事的赤古里裙和短上衣,露出一条丝绸直筒睡裤和睡衣,顿觉舒服多了。她趴在薄薄的垫子上,手肘分开与肩同宽,脚尖撑着垫子,就是一个完美的平板支撑。
随着时间流逝,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咬着牙坚持道“公主,坚持越长时间越有效果”
“可以紧实你的全身”
公主犹豫地拉过屏风,却片刻就换好了嫂子给她“定做”的“睡衣”,凉爽轻快非同一般。她将信将疑地学着她各种奇怪的动作,一会儿举腿,一会儿侧过身子起来再躺下折腾得浑身是汗。
“公主,发汗代表你在燃烧”
“不要停坚持”
“公主难道不想让郑公子看到你最美的样子吗”
呼呼呼她知道了,嫂子是魔鬼
宋时真也折腾了一身汗,正一旁吃着瓜果歇息,便有宫女来禀热水已备好。
明温喘着气鼓着嘴请她先去梳洗,大有再加几组的气势,煞是可爱。
她便拢了一件裙罩在身上,跟着宫女来到了后院。
转过雕花楠木屏风,水汽氤氲,升腾起的细细白雾缠绕上她的发丝,一切都泛着暖意的潮湿。
她对着铜镜卸下耳上铛环和发簪,将布巾并着换洗衣物挂在架子上,轻轻步入了花瓣之中。
皂角顺着发根滑落,时真整个人埋进水里,舒服地吐着泡泡。
她脸上的红痕早已淡了,只是除了资泫堂和东宫,在这宫里行事她越发小心。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让她疲惫得紧,只有在这样独处的时刻,才可以稍稍放松下来。
粉嫩的花瓣缠绕指尖,粉身碎骨般漂泊无依,像极了那时傻乎乎一头撞进对世子单箭头里的赵暇怡。如今她这抹幽魂替了去,若是被世子爱上,也算功德圆满。只是不知几百年后那个名叫宋时真的演员,又过得如何了。
她好像,越来越少记起真实的记忆了。恍若经历得多了,便不自觉地替清淡的回忆掩上了门。
便是想,也只会淡淡略过,像是刻意避开般。
水汽越发淡了,时真白玉般的脸上如同被热水敷上一层浅浅的胭脂。
她睁开眼轻叹一声站起,取过布巾裹全身体,方才来到衣架后。
湿漉漉的发丝却突然被轻柔地包裹住,她紧张地捂住胸口转过身,登时双颊泛红,眸色潋滟。
这可是明温的后院,他竟如入无人之地那些侍从呢他不怕被人多嘴多舌吗
明明这些日子因为她而不好过,怎么还这般行事大胆
李瑛嘴角上扬,轻轻捂住她惊讶微张的唇,扯过宽大的裙袍将她裹好,不顾她的低呼,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屋外走去。
这些时日朝堂乌烟瘴气,金氏更是上书请求将世子妃禁足于东宫,就连昏昏沉沉的父王,都面带怒意地当着群臣的面罚了他替那女人抄写经书,以赎罪过。
幸而他一并担了下来,主动前去星宿厅抄写了三日祈福圣经,那些奸滑之人才堪堪放过他。
只不过她都不知。
那样有趣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