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金世萱的丑闻我们常务就够头疼的,不知道扛了多少压力。虽然后面洗白了,但亏的可是真金白银啊,那些老狐狸一看就没打算放过常务”
“话说回来,周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
电梯直线上升,尹秘书干脆利落地将资料递了过去。薛功灿淡淡地瞥了一眼手表。
他迟到了十分钟,不多不少,应该足够那帮老家伙们四处揣摩笼络。
会议室内,年过半百的董事会成员们互相试探着彼此的立场,又在眼色中探寻着背后的底线。
“金理事,您年纪最大,是跟着会长的老人了,这种丑闻在常务身上不是一两次了,要不您说一句话”
金昭载闭了闭眼,脸上的沟壑透着丝狡猾。他慢吞吞地在靠椅上坐直,将西服的扣子扣好道“薛常务年轻,犯错在所难免。”
一句话轻描淡写,却包藏祸心。
有了金理事暗中的表态,会议室里的人们立即咋呼开了。
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人带头将下半年酒店营收报告扔在了桌面上,倚老卖老道“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再怎么说集团也不是他自家的。这小半月的亏损他拿什么买单”
附和声渐渐响起
“临时会议可以表决更换常务”
“集团不需要这样意气用事毫无能力的人”
“我愿意让出百分之三的股份给下任常务理事”
“不如我们举手示意看看票数如何”
大门打开,骤然间,冷冽的气息铺散开来。热闹是连成片的,冷清也是连成片的。会议室里的气氛瞬息降至冰点,那些举着手的人莫名有些尴尬。有一瞬间他们拿不定主意,想要把手放下,却又碍于金理事的目光,到底挺直了背决定继续这个选择。
薛功灿站在金理事身后,垂眸定定望向那份被扔在桌子中间的报告。
他开口,语调淡漠而沉缓,像是根本没把一切放在眼里“现在举手表决的人,我就当没看见。愿意放下的,可以直接出去了。”
有几只手臂摇摇摆摆颤抖着收回。他们哆嗦着想起了薛常务上任的那段历史
雷霆手段,肃清了一派在位不谋其政的人。
家族企业,最不缺的就是家族里各类混吃等死的人。他们藏匿在集团各个部门的各种职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是薛功灿,却连同宗亲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都能拿来开刀,丝毫不顾及脸面,高层员工怨声载道的同时,他也将自从会长住院后就僵化的薛氏集团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都是聚不拢的散沙金理事眯起眼暗暗打量四周,心底暗骂一声。他苍老的声音像是要在空气中溶解似的“世孙何必这样”
薛功灿深邃的眼眸里是不动声色蓄积着的疾风骤雨,他优雅地俯下身,声音都带着丝凉意“金老年纪大了不记事,我来提醒你。”
“上个月您孙媳妇在薛氏旗下百货消费了一块roex的爱彼皇家橡树离岸,记的是您的账,年末带着年初的账,您没有来得及清吧。”
“还有上上个月,您的孙子在江南夜店出事,好像是我让正宇帮忙捞出来的吧。”
“对了,会长住院期间您前后以济州岛酒店前期项目为由私自挪用公款一亿三千多万”
呼气声越来越急,肥肉堆满的手指掐着座椅扶手,金昭载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紧张狼狈。
薛功灿低笑着直起腰,解开大衣衣扣,气定神闲地坐在了主位上。
他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