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武二话不说,立刻叩首谢恩,跪地接旨。
如果说刚才府尹还只是庆幸,现在却有些后怕了。这葵武偏巧这时接到圣旨,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这不是用碰巧二字能解释的。只能说明,他后面有通天的人在给他撑腰,搞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敲打他们。至于那人为何不露面,私下打招呼,许是压根就没瞧起他,觉得他不配与他办事。
府尹想到这里不但不敢怪那人狂妄,反而暗暗思索自己有没有怠慢或者轻贱过葵家夫夫,莫要因这一时忽视就丢了这顶项上乌纱帽或者身家性命。想来想去,既似有,又似没有。
宦官笑道“葵武,你的奶粉可是帮了大忙了。这次因着有它,镇北侯歼灭辽军才会如此顺利,圣人很是高兴。”
府尹听了云里雾里,不禁问道“不知这话怎么说”
宦官就把镇北侯利用奶粉将计就计的事情讲了一遍。
百姓听的是故事,听完只觉得镇北侯厉害,奶粉也挺好。可府尹听的却是后背的那些弯弯绕绕,关系人脉。
首先这奶粉是怎么运到千里之外的镇北侯军队的,其中没有更大势力的帮助游说,镇北侯怎么敢突然采买奶粉作为军粮
其次,这次战役说到底是镇北侯将计就计,足智多谋,没有奶粉,还有别的什么。从没听说过打了胜仗还有粮草之功的,可见是有人将奶粉特特提了出来。且提出来的这人身份地位定然非同一般,不但镇北侯被分了功不在意,最主要的是圣人能听进他的话。
府尹此刻额头上的汗水似水般流下,也不知道后怕脑补些什么。
宦官问“哦,对了,这葵武是犯了什么事了,怎么还上了衙门的大堂杂家跟在圣人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宣读圣旨,倒也新奇。回去还能说给圣人解闷。”
府尹却听得汗如雨下了,不得不为自己开脱着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呦,今个这
事真是一桩比一桩新奇,镇北侯的数万大军没吃死,王爷也没吃坏,圣人都食得的好物,怎么到了你们狄水城就能吃死人,真是有趣,杂家倒是想听一听到底怎么回事了。”
府尹边擦着额头的汗,边让人给宦官搬凳子。
那宦官并不坐,只道“杂家就是听得新奇,觉得这事有趣,可不敢坐堂。至于府尹你该怎么判案还怎么判案,可不能因为葵武如今成了皇商就徇私舞弊。”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不徇私舞弊你试试看了
府尹坐回椅子上后,只觉得屁股底下的不是坐垫而是针毡了。
堂下的赵氏却已经堆灰了,她,她怎么也没想到随随便便讹个人,就讹到了圣人跟前挂号的。
这明天的太阳她还能看到了吗
混在人群的那两个人此刻并不比府尹好上多少,那小仆声都抖的要听不出说什么了。
“郎,郎君,还,还让那几个郎中闭嘴吗”
郎君低怒道“蠢材,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情况了,你想死别拉着我告诉所有人,都给我消停的,以后不准惹葵家人,更不准把此事走漏半分,否则都给我死”
府尹派衙吏把赵氏家里时常看的那几个郎中请来,又把冯三和年仅五岁的赵氏另一个儿子一同带来。
冯三并不知道堂上发生了何事,兼之又吃醉了酒是被衙吏从睡梦中捉来的,到了堂上酒还没醒,五迷三道的。对府尹的问话全部否认,直言自己家儿子没这毛病。
人大抵都有习惯,常看的郎中,常吃的菜。那赵氏家里经常看的郎中就两个,一个是家门口专治小二的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