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灯光飞速的划过她的脸,明明灭灭,琥珀色的双眸时深时浅,蒲扇一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她不发一言,中原中也也未敢打破这沉默。
十年的时间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并不昂贵,是街上酒吧里常见的装扮,让她乍一看能完全隐没于那些人里,可初来此地的中原中也却能一眼在群魔中锁定她。
与她是宿敌还是旧友,隔了这么多年,他一时间也难以说清,但她显然已经放下了此事,投身于普通人的浮世中,中原中也也不想再追究了。
转动方向盘在十字路口右拐,他瞥了一眼导航,随口问道“日料还是西餐”
熟稔的像是多年好友,但他们两相处过的日子实在寥寥,多半还是斗嘴坑蒙,当然,是鹤见茶花坑他。
也多亏了鹤见,让他更容易习惯太宰治那混蛋的磋磨了。
鹤见茶花动了动,艳红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她抬眸,琥珀色的眼瞳在某刻像极了对头武侦人虎变身后的眼睛,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溢满了随性的柔和。
“随你,哪儿我能进就哪儿吧。”轻飘飘地,漫不经心,“毕竟我只是个侍应生,今天也没穿正装。”
中原中也看了她一眼,没感觉到她言外之意,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卑了,她原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那就西餐吧,我记得你喜欢。”
是的,之前因为她喜欢吃牛排,又适逢喜欢的那家超市被白濑洗劫一空,所以她在半夜三更潜入羊的基地偷冷藏的牛排这种事情,他中原中也可是记忆犹新啊。
当然,结局自然是牛排被她带走了,似乎还又被她顺走了两三把枪吧,时间太久了,他记不太清了。
对上鹤见茶花,他总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然,直接动手也不是不行,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她似乎知道他的底线,总是在这上面来回跳跃却总不触及。
是个和太宰治一样可恶的家伙。
闻言,本在看窗外的鹤见茶花颇为诧异地偏过头瞅他,中原中也反倒被这直愣愣的视线盯得不自在了,通过余光,中原中也看见她应该是在笑的。
既然在笑,那就好了。
此时的鹤见茶花也许带着妆也许没有带,中原中也并不精于此道,看不出来大概,但她显然变的更好看了,鼻梁高挺,红发似火,旧时的他就曾疑虑过对方是否有西方血统,现在看来,大约是八九不离十的。
散开头发的她要显得更成熟,加上她那张很难挑刺的脸,难免会惹人觊觎。
只是中原中也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十年前的鹤见茶花又会骗人又会打架,怎么金盆洗手说去念书之后就沦落至此呢
当个酒吧侍应生还被肥头大耳的男人给钱要包养,按照她原来的脾气暴揍一顿都是轻的,怎么现在她居然还想接钱
中原中也想到这,就觉得之前踹那男人的两三脚算是轻的,又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方式来接济一下自己这位故人。
真不是他中原中也圣母,鹤见茶花骗他坑他的仇他还记得呢,但
任谁看见往昔恣意昂扬敢在旧港黑枪林弹雨里穿梭来穿梭去,还光明正大辱骂港黑首领的小姑娘混成这幅惨样,也该心生惋惜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