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不算早不算晚,九点略过一点,街道上还有些许零散的人,鹤见茶花推着自行车和太宰治并肩走,火红色的头发流淌在背后,像是绸缎。
而此刻,除了身边或者远处偶尔的鸣笛外,并无什么来打破他们之间静谧的沉默。
于是鹤见茶花开口了。
“说些什么。”她说,侧过脸,剔透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点波涛,这种神色本不该出现在初次见面的太宰治面前,然而这种感觉往往无法抑制。
几乎是下意识的,又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她把自行车的扶手塞到太宰治手里,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香烟盒,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只是那打火机好像不知怎的受了潮,连着打了两三次才冒出火。
香烟点燃那一刻,一小股烟飘渺的蜿蜒着竖直向上升腾,打火机上未灭的光摇曳着投射分割出光影,衬得她的五官更为立体而冷漠,她叼着烟嘴,吐出一小口烟“我讨厌沉默。”
“那茶花酱想我说些什么呢”太宰治恍若没有看出她情绪的外泄,微微偏过头,鸢色的眼睛在现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很深沉,很美丽,笑容与轻佻在里头却透不出来。
他顿了顿,没有等茶花回答,像是体贴他一样,自己挑出了话题“我其实算是特意来找你的噢,和那只蛞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那只蛞蝓中原中也。
鹤见茶花几乎一瞬间理解了太宰治的意思,好笑又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她抬眸望他。
太宰治比她要高一些,微卷的黑棕色头发还有一点点湿漉的样子,反倒显得他苍白又俊俏,倘若不是他身边有着鹤见茶花,恐怕路上会有不少女孩子上来问他要联系方式。
“说说原因。”鹤见茶花说,“青花鱼。”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脸上带着一点戏谑,诚心的,故意的这么叫太宰治。
“喂喂喂茶花酱为什么要学那小矮子这样叫我啊”太宰治便有些不满了,颇有些气鼓鼓,很奇怪,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而且还满手鲜血,做这种表情来居然不是很违和。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鹤见茶花抿了抿唇,说“你都这么过分的骗我了,我叫你两声青花鱼又有什么不行的”
她看他,琥珀色的眸子很透亮,像是看穿了他的,但太宰治又确定她并不知道原因。
“石鬼面又出现了。”
太宰治说。
于是他看见鹤见茶花琥珀色的眼睛猛地一缩,条件反射似的,她做着精美美甲的手上涌动出一瞬间的小股的金色波纹。
“这种东西,我以为早该随着时代洪流消散了,也不嫌恶心。”鹤见茶花说,脸上有很明显的厌恶和不耐。
此时,他们正好走过一个路灯底下,鹤见茶花的红发被镀上一层金光,随即颜色变得像燃烧的火焰一般美丽,但这错觉也只有这么一瞬间。
“我上次见到它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鹤见茶花说。
“但不可否认,普通人若带上了石鬼面,至少有能与异能者稍微一战的资格了,这种东西要是搞人海战术,可是很恐怖的。”
太宰治说,他似乎不高兴双手扶着自行车了,并改做单手按着自行车扶手中间的杠杆往前推,一只手插在兜里,很闲适“而且我的异能对他们无效,这可真是令人头痛的事啊可恶。”
鹤见茶花看他,在这一刻她并没有被太宰治半遮半掩的话术蒙蔽,追寻了下去“如果只是为了这个,那我劝你应该去西藏那里找波纹使者,如果吸血鬼的数量比较多,那么单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