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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载鬼一车(14)(2/5)
  同安见状立刻跑回树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待村妇推门出来,还强作笑颜叫了一声娘。
    村妇看见同安,先是一惊,不敢相信三年前贱卖给山门的皮包骨,竟然还能调理出这副富家少爷的模样。她只得尴尬地应声,敷衍地问候了几句家常。
    村妇的眼神不停在两个儿子间流转,突然想出一个主意,她开口对同安说“你若想家,就去和大师告个假,回家住一段时间吧”
    同安还没回答,村妇直接拽着他的手走回大殿,陪着笑对隐士说“我儿说他想家了,想要回家住几个月。我虽迫不得已把这孩子赎给了你们,可他终究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还望你们通个人情,让我们母子好好说几天话。”
    同安欲撤回手,却被对方死死地攥住。
    不等同安辩驳,隐士已经点头“我门派不是不近人情的地方,母慈子孝,此乃天伦,同安,你随母亲回家看看也好,近日山上空闲,你也不必急着回来了。”
    路潇跟随同安的记忆,被村妇拉出山门,走着走着,村妇突然原地消失,而同安手里则多了一只银匣。
    同安抬起头,前方山上依稀可见高高的山门与长者。
    记忆陷入循环。
    路潇凝神控制了同安的身体,捏碎掌中银匣,一时间红砂飞散,她再次坠入虚空。
    周围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她被一片山居村野环绕,并一遍遍地掠过两间草屋,于是她调整姿势,撞进了屋中。
    她从右边烧着火炉的宽敞大屋,穿进了左边的狭窄小屋,小屋墙沿下结着一层白霜,可见天气十分寒冷,同安瑟缩在屋角,手上脸上都长出了冻疮,身上却还穿着那件天青单衣,只不过缎面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
    草屋门口,村妇和陌生男子步步逼近,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村妇手里拿着一只酒盅。
    路潇伸手摸了下刀刃,突然就进入了同安的视角。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自私单你自己的病好了,就不管你弟弟了吗我可真是白生你了”
    村妇叫嚷着扯过同安的右手,那条早先白皙的小臂如今布满割痕,分外狰狞可怖。陌生男人也帮忙按住同安,割开他脆薄的皮肤,赤红的血立刻滴落到酒盅里,积聚了一盅后,村妇便放下他的胳膊,想要端着血离开。
    那男人却握着同安泛白的手,又新拿出一个酒盅来。
    村妇看见便问“你这是做什么”
    “刘爷给了我十两银子,要再买一丸他血做的那药,还别说,你死鬼前夫的贱崽子还真当用,这才两个月,就给咱儿子赚足了娶媳妇儿的钱,我都算好了,再关他一个月,咱家就能盖间大瓦房”
    村妇略显犹豫“可别弄出人命”
    “心疼你的小野种啦”
    村妇怯懦地低下头“咱不还指望他救咱儿子吗”
    男人的脸色缓和一些“哼,我心里有数。”
    他端着一盅血,哼着曲儿走出草屋,啪哒一声扣上了铜锁。
    未过片刻,村妇与男人再次以相同的姿势走了进来
    路潇捏碎即将割伤同安的刀刃,长生砂如血飘散,她亦重新沦陷于无边的黑暗。
    这次终结黑暗的是雨的声音。
    路潇发现自己又进入了山门小路的幻境,此时正值半夜三更,空中细雨靡靡,该是很冷的天气。
    同安在山路上狂奔。
    他穿着已经看不出天青色的褂子,整个人披头散发,完全瘦脱了人形,大队追兵手持火把追逐而来,两方的距离越拉越近,眼看着就要被逮住的时候,同安终于扑进了分割山路与山门的白玉柱内。
    高耸入树冠的白玉柱顶端,两只像马一样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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