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潇心里委屈,无辜地说“我没说自己有理啊,我都把手机关机了”
“你心里就是不服”
“我没有不服”
“它要是没感知到你的不满,为什么往我的杯子里扔金鱼”
“可能因为你说要没收我的银行卡,它就不高兴了嘛”
“那我第一次说没收你卡的时候,它怎么不来扔金鱼”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刚才骂他是个智障,所以它才想报复你”
“哦,它不仅听得懂人话,还专挑你腹诽我的时候报复我,哼”宁兮冷哼一声,表示不信。
“我根本就没腹诽你哎,不对呀”路潇举起人偶,又困惑又愤怒,“你自己挨骂的时候装听不见,专挑我被骂的时候这么干,不就是故意陷害我吗”
人偶随便她摇晃,还开心地舞动起手臂,仿佛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林川都看不下去了“小路潇,你就别甩锅给它了,它也太可怜了”
“真不是我”路潇百口莫辩,只能使劲晃着手里的人偶,“冼云泽你也是好几千岁的人了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诬陷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小路潇。”宁兮挑着眼梢,严肃地说,“给你24个小时背下全部人体关窍的名称和对应手势,如果做不到,我就给你的毕业实习成绩打59分。”
“人体有360个关窍呢”
“那我就再给你写3000字的差评。”
路潇抿唇看着手里的人偶,现在非常想把它扔出去,但想到这东西是自己花钱买的,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她丢开人偶,认真地背起了人体经脉图。
人偶感知到她的确生气了,于是跑过来想要抱她,却被路潇果断推开,人偶不厌其烦又朝她跑来,一遍,两遍,三遍,踩得经脉图上都是小小的脚印。
路潇离开椅子,带着经脉图坐到沙发上,人偶便顺着桌腿滑下来,也跟着跑到沙发前,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路潇板起脸,对已经爬到自己膝盖的人偶说“冼云泽,你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你了”
人偶听到这句话,突然停止了动作,抱住她的膝盖不动了,那茫然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路潇装作看经脉图的样子瞄了它一眼,还是不想理它。
过了几秒,人偶忽然松开手,自然滑落到地上,然后就那么静静地仰头看着她,也不再主动靠近了。
路潇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里面还有点儿后悔。
她又偷瞄了一会儿人偶这小东西能在一个地方安静地呆十秒钟可真是奇迹呀
“唉”路潇一时心软,叹了口气,屈指敲了敲身边的沙发,“上来吧上来吧”
她的话仿佛激活了某种指令,人偶瞬间重新焕发出生命力,欢快地爬上了沙发,不过却没有坐在路潇身边,而是直接踩在她的腿上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路潇捧着经脉图背了一个小时后,宁兮接了个电话,便叫米染跟着他出门绛城的伴运龟受害者人数众多,不能放着不管,所以宁兮从本门叫来几千个晚辈,准备对绛城市民做一次全面筛查。
他这几千个晚辈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其中还有不少甚至连俗世身份都没有,他们在本门过惯了见到东西直接用、出门赶路直接飞的生活,这次被叫到绛城来,身边必须随时有人看着,否则指不定弄出什么乱子来。
路潇确认两人离开,立刻扔开经脉图,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宁兮和米染前脚才出门,后脚却又返了回来,路潇见状慌忙捡起经脉图,一时紧张还把图纸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