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冉斯念配上了他的浅笑,“可以这样称呼吗”
他先前并没有这样叫过宿闻,但或许是店内忽明忽暗的灯光过于暧昧,使他难以用理性思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
宿闻的反应一如既往。
如果冉斯念看得更仔细些,他会发现宿闻的脸色变了。
瞳孔紧缩,双手颤抖,那是铭刻在骨头里的应激反应。
是紧张。
但宿闻忍住了。他接着抬头笑了,很自然,叫人难以怀疑。
秋天已经到了终焉,天气逐渐变冷。宿闻黑衣前的那朵玫瑰如此鲜红,像是他跳动着的心脏一般,诱人、鲜活。
是一种年轻的好。
当然,全都是冉斯念所见。
“冉哥,”宿闻倚在椅子上,微微偏头,看着那本美丽新世界。
“嗯。”
两个人的对话,剑拔弩张。
你早已经摸透了我。
谢谢。
冉斯念十分自然地用手将宿闻的长发捋到耳后,直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再过两周就是圣诞节。”
冉斯念的声音低沉,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磁性好听。任何人都会在不经意间陷得更深。
“一起过吧。”他说。
宿闻的脸唰地变红。
天气很冷,店里的空调先前被宿闻关了,屋子里便冷了下来。他们的鼻尖都是冰的,每字每句都化成水雾,像是要把情话写在空气里,让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那份浪漫。
气氛好到不能再好。
几乎是凭着第六感,冉斯念想,在这种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宿闻都不会轻易拒绝。
无论说什么。
因为仿佛在那一刻,他看到兔子通红的双眼中,是燃烧到癫狂的火焰。
冉斯念倏地反客为主,十指紧扣着对方的双手,将宿闻微微下压。他似有似无地咬了咬青年人的耳垂,他知道宿闻受不了这个。
意识恍惚中,他看到宿闻的耳垂上打着耳洞。
但却从未见过他戴过耳饰。
圣诞节呀,他想,送副耳环给他吧。
“好。”宿闻恰到好处地开口,声音是打着颤的,柔顺的黑发滑过冉斯念的手指,“哥,还有吗”
你还想说什么。
远远不够。
熟悉的心动像危险的漩涡,摧毁理智。
因为他们,本不该那么近,本不该这样。在这个夜晚,他们是几面之交的陌生人,却又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他们永远都该是别人人生的过客,自己人生的主宰。
本不该这样。
“哥想说,喜欢你。”冉斯念耳语道。
攻势本不该如此之快。
可冉斯念无法克制这种悸动。他明白性的美妙,却很少体会到恋的自由。
冬天就要来了。
“恋爱吧,哥。”
他听见宿闻这样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