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多十六。”
冉斯念直言不讳,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暗红的酒缠绵在他嘴角,他不经意地舔了舔嘴角,露出了贪婪而又危险的目光。而后他起身,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那是充满血腥味的深吻,足以叫小男孩的世界天昏地暗。
朱总得意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冉斯念便止住了这个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沾上的血迹。
“二二少”小祁喘着粗气,细声细气地叫着。
冉斯念的目光叫他不寒而栗。明明是双桃花眼,那潭本该荡漾的桃花水,却早已落满霜雪,冻成千年冰潭。确实有深情,但不属于这个小男孩。
他确实不是第一次想靠潜规则上位了。
比如他当年出道的时候,就是靠着睡评委、睡经纪人一路过来的,男男女女都有,他麻木了,也早已经看不清任何事情了。
但这次不一样。
冉斯念是狼,他是白兔。他斗不过这样的狼,倒不如说,一旦接触到这匹狼的气息,他就双腿发软,禁不住地在他面前臣服。
冉斯念忽然没了兴致。
傻愣愣的猎物,毫无乐趣可言。
他想起他说任何话,宿闻都能很好地听懂,并给他最精巧的答案;他想起他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让宿闻脸红心跳,却始终不牵强附和
“哥,想要。”
那副纯洁却又坦率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还有那些打动他的文字。
“今天就到这里吧,朱总,”冉斯念起身。
“哎呀,冉少你看这,这孩子刚来,不太会说话”
“我比较愿意去和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上床。”
冉斯念直白而又轻蔑地留下这句话,没忘记把带来的书捎上,从包厢离开,不管那头的小明星和老经理要吵些什么。
刚才权当是自己看岔了眼。
这种小孩,这辈子都红不了。要睡就睡那糟老头去吧。
“先生您好,我带您去出口。”服务员小姐亲切地要去挽冉斯念的手,被他以一个转身委婉地拒绝了。
“不用,今天没喝太多酒。”
他眸如星辰,眼褶极深,桃花眼一弯,浪漫便有了宿处。
服务员只顾着胡乱地点头,觉着他身上酒味不重,头脑也十分清醒,便仓皇地离开了。
“刚才那个是谁啊,好帅”
“嘘燃文的二少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冉斯念沉默着转入一个无人的拐角。
他不知所措地将手放在胸口,另一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像是要缓解某种巨大的冲击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除了宿闻,其他的一切都索然无味了呢。
他摸出手机,靠着墙,给宿闻发了信息
“在陪店里的小猫吗”
比起“今晚你有空吗”,这句话似乎显得更加高明。
而宿闻没有立刻回他。
冉斯念等了片刻,那头才回了句“嗯,客人刚刚走啦。”
那么这只可爱的小白兔,此时应当是一个人。
多好的机会。
和宿闻做,已是上周的事情。可他实在是摄人心魂,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在冉斯念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出息。
“今晚我朋友来找我,他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可能要花时间安慰一下他。”
“抱歉呀哥,明晚见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