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樱本就是初醒, 脑中一团乱,还未来得及考虑阮修竹适才略显暧昧的姿态便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醒啦”给转开了注意力。她很快的便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些事,当下便顾不得去计较阮修竹的行为,只想着自己在马场上丢的丑以及收到的委屈。
阮樱樱适才还带着迷茫与惊慌的眼里立时便蓄起了眼泪,含着眼泪去看阮修竹, 话还未出口便已有些哽咽了“爹爹”
人在疼爱纵容自己的人面前总是会格外矫情, 更何况阮樱樱自小到大便没吃过这样的亏, 真真是越想越觉委屈, 眼泪已止不住的往下掉。她脸上还有落马后的擦伤,眼泪落在伤口上,疼得她小脸紧皱,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越疼越哭, 越哭越疼, 阮樱樱躺在榻上,哭得一抽一抽,那架势简直都要哭得背过气去了。
阮修竹见了, 终还是心软, 忙伸手将她自榻上扶起,手掌抵着她的后背,轻轻顺气,又柔声劝慰道“别哭别哭知道这回是你受了委屈,爹爹必会给你做主, 找机会给你出气的。你再这样哭下去,脸上伤口就不好处理了”
阮樱樱心里实在气不过,仍不肯止泪,反到是呜咽着伏到阮修竹怀里,顺势用满是泪水的小脸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阮修竹被她蹭了满怀的泪水,心里也是又酸又软,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语声都软了下去“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样快起来”
阮樱樱素来爱撒娇,这会儿更想从阮修竹的身上讨些慰藉,自然不肯依的,闻言反倒又牛皮糖似的在人怀里扭了扭,小脸在人怀里乱蹭。
阮修竹身上衣袍所用布料本就质地柔软,沾了泪水后又带了些微湿润的凉意,不小心蹭到了脸上伤口,阮樱樱一时疼得龇牙咧嘴,脸上都有些扭曲了,只是她一开口,语声却仍旧如沾着雨露的花朵般的娇嫩柔软。
“就不起来”她小声道,“就差一点,我这辈子就再见不着爹爹了。”
闻言,阮修竹神色微动,一颗心仿佛也被捏的软软的,倒也忘了推人起来。
阮樱樱含着眼泪,接着往下道“真是吓死了,我差点以为就要给摔死了那马明明是王爷给我挑的,最是温顺不过,也不知怎的就在我和姐姐跑马时发了疯真是吓死了”
说着说着,阮樱樱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惊险场面,倒吸了口凉气,浑身一个哆嗦,更是往阮修竹的怀里钻了。
阮修竹见状,略有迟疑,终究还是心疼与不忍占了上风,伸手按在了阮樱樱纤瘦的脊背上,像是无声的抚慰又仿佛是想要将人回抱入怀一般。
阮樱樱心有余悸,说起话来也是怯怯的,此时仿佛才想起另一件事,开口问道“对了,姐姐呢她没事吧”
听她问起阮清绮,阮修竹的眉心不觉蹙了蹙他素来多疑,对阮清绮这个女儿更没有所谓的信任,对今日之事自然也是心存疑虑。只是,阮行止毕竟也在场,对此并未多说,他也就没将自己的疑心说出口,只将信将疑的将之作为意外。偏偏,他这头疑心未灭,阮樱樱又哭着与他说什么“那马明明是王爷给我挑的,最是温顺不过,也不知怎的就在我和姐姐跑马时发了疯”,阮修竹心里的疑心自然更重了燕王给挑的马再不会有错,怎么偏巧就在阮樱樱与阮清绮跑马时发了疯
想着阮清绮一向嫉妒阮樱樱这个妹妹,阮修竹的眉心便蹙得更紧了,只沉声道“她没事,用不着你这样担心。”
阮樱樱仰头去看阮修竹,抬手擦了擦凝在自己腮边的泪珠,小声问道“爹爹怎么这副样子”
阮修竹斟酌着问道“你仔细想想,今日那马发疯前可有什么症状究竟是意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