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这般一说,燕王不觉也松了口气也是,只要性命无忧,脸上未落下不可弥补的伤疤,其他的都还好说。
太医素会看人脸色,先往好里说,眼见着燕王神色稍缓,这才接着说起严重之处“不过,阮姑娘这腿倒是摔得厉害了,臣可以开些接连断骨的膏药,再配以内服的汤药,将养上三个月,差不多便能好了”
果然,燕王听了后只微微蹙了蹙眉头,轻轻颔首,又问了一句“可会影响以后”
太医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应道“这就要看阮姑娘养伤的情况了,若是顺利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若是养得不好,只怕到了阴雨天,腿的伤少不了又要发作”
燕王一顿,转眸去看榻上的阮樱樱,目中便不由显出些微的怜惜来。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道“你去开药吧。还有需要避忌的最好也都记下。”
太医行礼应是,这才起身去写药方子。
恰好,此时有王府侍卫上来,在门外禀告,说是府上有要事。顾忌着榻上还在昏迷的阮樱樱,燕王倒没有立时起身,只问了侍卫几句,坐在榻边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阮行止赶到,方才将阮樱樱这处的情况略说了说,将阮樱樱交给阮行止这个亲兄长,这才起身离开,亲自处理自己王府之事。
燕王走后,阮行止一人守在榻边,瞧着幼妹苍白的脸容,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哪怕知道这妹妹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倒底是自己看护着长大的幼妹;哪怕心知阮樱樱落马之事大半都是她自己的缘故,见她这般气息奄奄的躺在榻上,终究还是有些不落忍。
阮行止叹了口气,还是在榻边坐下了,顺手又给阮樱樱掖了掖被角。
太医匆匆写好了药方子,忙将药方子递给阮行止,额外叮嘱了一些病人养伤须知。
阮行止一面看一面记下,时不时的还要问上几句,态度认真,倒还真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便是太医看在眼里,也是颇为感慨都说这阮家兄妹乃是同父异母,可瞧这阮大公子待幼妹的关心仔细,可是真心实意的。
太医心下感慨,回话时难免更加认真了些。
这头正说着话,得了消息的阮修竹也终于赶到了。他素来冷漠的面上不由的带了一丝薄怒,一入门便往榻边来,看着榻上还晕着的阮樱樱,立时便发作了,寒声呵斥长子“我先时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照顾你妹妹。你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
阮行止并不争辩,很是干脆的低头认错道“是儿子疏忽了。”
阮修竹本还欲多说,眼角余光瞥见一侧的太医,勉强压下了心头勃然怒火,开口问了阮樱樱的病情。
太医一套说辞已是说了两次,虽有些口干但也不敢有丝毫不耐,只得又说了第三次。
阮修竹又问“樱樱什么时候能醒”
这问题,太医倒是答得十分利落“应该快了。”其实吧,这位阮姑娘又没有摔着头,多半就是情绪上头晕了一下,肯定是很快就要醒的。
阮修竹松了口气,又谢了太医,紧接着便安排起太医与长子来“行了,既然樱樱很快就要醒了,行止你便先送太医出去,然后将这药方子送去厨下,亲自盯着人把药煎好了送来。”
阮行止自是应了,待得阮行止送太医出门口,阮修竹又让屋中下人都退下了,只一人独坐在阮樱樱的榻边守着。
看着阮樱樱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容,他便忍不住的想起了当初的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大徐氏。
其实,阮樱樱与大徐氏并不算是完全的相似。但是她们毕竟是母女,经过阮修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