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廷吃得这么艰难,哪怕给他布菜的阮清绮都不由心生怀疑他们两个,究竟是谁折磨睡呀
这样一顿午膳下来,有阮清绮在侧友情助攻,萧景廷顺理成章的给吃撑了。
阮清绮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明明萧景廷吃苹果吃撑了后也承认了,他从小到大就没吃撑过几次。结果,前段时间才因为苹果太大胃口太小吃撑了一次,这才几天,他居然又吃撑了
阮清绮还能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萧景廷却是撑得难受,冷着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坤元宫内殿中温度仿佛都因着他这一声冷意而降了许多。
眼见着萧景廷这般神色,阮清绮想了想,只得勉强鼓起勇气,上前宽慰道“陛下若是觉着难受,便与我一起出殿,去外头园子里走一走,消消食便是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撑着撑着,也就习惯了,说不得还能把胃口撑大了呢”
萧景廷难得听到这般狼心狗肺之词,险些要被她给气笑了,眉梢微抬,冷冷的瞥了阮清绮一眼。
阮清绮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努力的撑住心里那口气,朝他眨了眨眼睛。
萧景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火气没发出来,脸色却更难看了。
阮清绮耐心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答,想了想,便又与他道“所以,陛下你到底要不要出去消食“
萧景廷咬紧牙关,终于还是冷沉着脸点了点头。
阮清绮悄悄的侧过头,小心的觑他神色,主动伸出手去牵他的右手。
两人手掌交握着,萧景廷不由顿了顿,神色似是稍缓。随即,他又敛起面上神色,垂下眼,主动起身,淡淡的道“走吧。”
见萧景廷神色似是好了一些,阮清绮的胆子便也壮了一些,她又忍不住去瞧对方脸色,试探着道“先时,陛下与我说阮修竹对鲁平氏之事胸有成竹,方才不再多言,听之任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萧景廷其实也没想着一定要瞒着阮清绮,之前不说只是想着吊一吊她的胃口,逗一逗她罢了。谁知阮清绮为此赌气,非得要在午膳上折腾,最后两人互相折腾,倒把萧景廷给吃撑了。
眼见着午膳都用好了,阮清绮还总惦记着这事,萧景廷倒也没了吊人胃口的兴致,索性便直言了,言简意赅的说道“他在大理寺有人。”
萧景廷言说得简短,话里的意思却是极明白的。
阮清绮只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了鲁平川之死乃是经过三司会审,一时不好推翻,而鲁平氏作为其妻更不引人注意方才成了此事的突破口。可是,真说起来,无论是鲁平川还是鲁平氏,这两个人的死多半是有问题的。而阮修竹能安排得了这事,肯定是在三司里有人,可以替他处理此事,暗中收尾
所以,阮修竹才不怕萧景廷去查说到底,这种事萧景廷一个做皇帝的也不可能亲力亲为,尤其是他只是个初登基的新君,在朝中缺少威信,缺少可靠可用的心腹,终究是管不了许多的,最后还是得交由大理寺去查。既然大理寺里有阮修竹的人,这般去查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到的,甚至若真有什么证据,多半也要被阮修竹的人暗中给毁了。
这般想着,阮清绮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下意识的咬了咬唇,有点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陛下既是知道他在大理寺有人,想必也是知道那人是谁早就盯着了”
萧景廷话说得简短,也知道以阮清绮的脑子应该是能够明白他话中之意的,只是他还真没想到阮清绮竟是能够从他那短短一句话之中想到这最关键的一处他那张少有神色的脸上难得的显出几分讶异,纤长的眉梢微微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