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第二天站在那把佩剑跟前许久,才缓缓取下了那把长剑。她将佩剑轻轻别在腰间,深深的吸一口气,大步离了府。
太子打算乘马车前去护国寺。
这是太子殿下临时决定的,一干侍卫们也摸不着头脑。
这倒是让沈容松了口气,她本来还准备编个理由不骑马的,现在可以安心的坐马车。
沈容和太子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太子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书,沈容则是在想等会要是出事该怎么演。
她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道,“殿下,此番出京定会遇上危险,请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太子殿下看她一眼,将书捧起来遮了眼里的笑意,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有明德在吗明德会保护好我的。”
沈容强忍着挤出一抹笑来,一字一句道,“我会的。”
这句“我会的”一说出口,沈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会保护好殿下,待殿下他日登上皇位,我亦会替殿下保护好这万里河山。”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不仅沈容自己愣了,连太子也愣了。
沈容有些尴尬,她刚才就想再说点什么,谁知道自己张嘴会说出这话来。
太子则是拿着书轻轻笑了起来,“你我之间,不言这些。”
沈容咽了咽口水,笑了笑,“还是可以言的吧。”
沈容觉得太子喜欢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怪不得太子不喜欢后院的那帮女人,原来他喜欢男人吗
可是她也不是男人啊,太子殿下这断袖之癖还能不能治了
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沈容有些不适,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太子一点。
正是此时,外面传来贡之的声音。
“殿下,前面好像有些不对。”
太子将沈容的小动作收入眼中,挑了挑眉,依旧头也不抬的看着书,“怎么了”
“前面有埋伏。”
马车往护国寺方向去,必定经过一片竹林。
此刻他们刚入这片竹林之内,贡之就感觉到这竹林里最起码藏了数百个人在埋伏他们。
贡之的话音一落,竹林里沙沙作响,空气仿佛凝滞,一触即发。
“嗖”一声长箭出弦之声,箭矢擦着沈容的耳朵而过,冷兵器掠过耳边的嗡嗡声让沈容有片刻的征愣。
外面的侍卫早以抽出佩刀,原来的长队也立刻训练有素的变成以马车为中心的圆形。
一支箭出,数以万计的箭矢如同跟随这支箭矢一般破空而来。
箭雨密密麻麻的穿插在竹林的翠绿之中,鲜血又交融在两色之间,一时迷了沈容的眼。
她心跳如擂鼓,剧烈跳动的声音同时伴随着是四肢的僵硬。
她坐在马车内看着贡之早在第一支箭破进马车内时头也不回的出去列队,而太子却像是毫不担心的一般坐在马车里继续看书。
外面是箭雨,是刀剑,是厮杀,是战场。
马车里什么却声音都没有,使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刀剑砍断箭矢的声音,箭矢刺进血肉的声音,全部从四面八方涌进沈容的耳朵里,心脏里。
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必须做点什么
沈容霍然睁大双眼,听着马车外越来越近破空的风声。
她假意抽剑,紧接着像是来不及一般直接朝太子那处扑去,急声道,“秦顾”
秦顾被她扑的措不及防,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