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看了一眼旁边又脸露高兴的少年,勾了勾嘴角,将茶壶放了回去,“看来,我是来的不凑巧了”
芙萝眼神漂浮不定,可不是来的不凑巧么。
“对了,阁下现在坐的是我的位置。”贺琬快言快语,直接到容衍面前,要他让位。
“你的位置”容衍笑了笑,他看似温和,眉梢眼角里却全然是完全不掩饰的轻蔑,他上下打量了下这少年郎。
贺琬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白衣过来,少年郎唇红齿白,热烈张扬,眼底里干净的很。一身白衣最是适合不过。
容衍知道芙萝喜欢看男子穿白衣,曾经何时还说若是一个男子能穿白衣穿的出色,那么容色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口吻简直和那些在烟花巷里打滚的纨绔子弟差不多。
这少年一身的打扮,恐怕也是她教的。
“谁告诉你这是你的位置,你叫一声这石凳,它答应你吗”容衍笑问。
贺琬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和仙师还有一盘棋没有下完,你挡在这里,未免太过分了吧”
容衍哦了一声,满脸疑惑,他竟然还真的去看面前的棋局,他扫了两眼,“软绵无力,一点杀气也没有,你是打算和她下上一整天都分不出胜负”
“你”贺琬气得脸上发红。
原本就是白皙的脸上顿时涌出绯红。
芙萝觉得再这么下去,容衍能把她的棚都给掀了。
可怜见的,她只是想要出来和美少年下下棋喝喝茶谈谈人生,要不要对她这么残忍
“贺郎君。”芙萝不得已出面,她再窝在一旁,弄不好这两个都能打起来。
十六七岁的少年血气方刚,脾气最冲,只要一个点火就能点炮仗。
“贺郎君坐到这里来吧。”芙萝说着,手里的拂尘轻轻点了点离她不远处的石凳,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拂尘的乌木木柄上,两样映照,越发白皙动人。
“原本贺郎君只是陪我出来踏青,走到峰顶上,觉得有些疲惫,所以随便下了一盘棋,只是打发时日,棋艺生疏,让表哥见笑了。”
说着,芙萝掉头去和贺琬解释,“我这表哥是下棋的高手,曾经一家兄弟里面,数他棋艺最好。而且性子最是认真不过,是我的棋艺太差,让表哥看不过去眼。”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容衍看向一旁的贺琬。言辞之间竟然没有半分客气。
话语下的刀锋直接逼面而来。
十六岁的少年就没见过这个,一时间火上心头,就要和容衍真的动手比出个高低。
芙萝好不容易给场给圆了,结果容衍一开口直接就把她的成果给弄没了。
“要不这样把,你和我表哥下一句如何”芙萝看向一脸怒容的贺琬,她下巴对着面前的棋盘抬了抬,“我是不善此道,最多下出来不叫人笑死罢了。不过落到表哥面前恐怕连看都不够看的。”
芙萝说着坐在那里,“要不然表哥坐到我这里来,替我把这场软绵绵的棋局给下完了可好”
两人文斗好过武斗。
贺琬年岁小,比郭旭都还大不了多少,身子骨都还没有长全,动手起来肯定贺琬吃亏。
闹开了容衍不一定会怎么样,贺琬就不一定了。
容衍眼眸沉沉,芙萝见着略露出点惊讶,“表哥不肯”
说着她似乎有点失落,“也是,毕竟我这棋艺也不行,这化腐朽为神奇,还是太难了。”
“你先坐到一旁,我给你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