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曾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但是哪怕是奴隶,一辈子活在社会的底层,他也不想变成身体残缺的阉人。
拓跋隆吉嘴唇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他忌惮长孙明,不信长孙念,揣测拓跋旭,独独没有怀疑过赵括。
却没想到,跟了他那么多年,他最相信的那个人,竟然一直怨恨着他。
这叫他如何不胆寒
拓跋隆吉咳出一口血来,拓跋旭恍若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皱纸递给拓跋隆吉,“这是拓跋隆历留给我的。在拓跋隆历死的前一晚我去了牢中看他,他和我说有一张纸条留在了送我的弓箭中,让我回去看你杀了外祖父的事并非是母后告知我,而是拓跋隆历纸条中写的。”
拓跋隆吉接过纸,纸上的确是拓跋隆历的笔迹,他认得出。
上面写着太子殿下,若有缘,你会在弓箭中看到这张纸。
我守着这个秘密多年,它像一块石头一般压在我心头,让我不得安生。
尤其是看到每年你的母亲在西卑王坟前祭拜时,我的愧疚更甚。
但是,这个秘密我不能说出来。
你母后是个倔强的女子,若让其知晓必然要与你父皇反目为仇,你父皇生性多疑,到时定然会被小人钻了空子
拓跋旭道,“拓跋隆历根本没有将你杀了长孙明的事告诉母后,他甚至打算一辈子都不说,可是你并不信他。”
拓跋隆吉捏着纸的手在颤抖,他拼命摇头道,“不不他要是没说长孙念如何知道你生日那晚,长孙念来质问我当年的事”
拓跋旭毫不留情地打断拓跋隆吉,怒吼道,“你还不明白吗是元秋是元秋查出了这件事,告诉了母后”
“不不”拓跋隆吉痛苦地捂着头,不愿承认是自己的错。
拓跋旭冷笑,“而且母后死在冷宫中也是元秋的手笔,包括随后死去的拓跋隆历也是被元秋所害。元秋就是想让他们先后死去,坐实殉情的罪名,来激怒你。果然你一气之下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当然可能不全是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我占据东宫的优势,有朝一日成长起来报复你吧”
“不过,你当年猜的很准,我的确是要报复你。”拓跋旭忽地俯身揪住拓跋隆吉的领子,用剑压住他的脖颈,鲜血渗出来,他的表情狠戾,“你以为把我发配到芜州我就拿你没办法呵,你真该后悔当初在猎林,没跟着元秋一块把我杀了”
拓跋隆吉的头越来越痛,泠毒发作的太快了,脑袋中像有无数只虫子在游走,啃噬,让他不得安生。
他疼得面部都扭曲了,颤抖着声音道,“有有本事你就给朕一个痛快”
“痛快”拓跋旭好笑道,“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说罢拓跋旭把拓跋隆吉踹开,剑丢到一旁,这把剑染着拓跋隆吉的血,已经脏了。
拓跋旭的力气很大,拓跋隆吉的胸口被踹得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胸口还没撑起身子。
就听拓跋旭冷声道,“我会把你关在密室里,让你夜以继日忍受泠毒的折磨。”
赵括补充,“运气好的话,皇上兴许能在密室里碰上已经残废的二皇子。”
“二皇子你说的是月儿月儿没死”拓跋隆吉不敢相信,“月儿的尸体不是被元尚给带走了吗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