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他确实不打算杀人,骨髓移植假死成功,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晚上的事,本来是他所有待办事项里面最简单的。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都那么不怕死,阿蛮也就罢了,那个一辈子都在学校和实验室里的简南,对着枪口居然能嘲笑出声,这是他真的没想到的。
所以他走了,宣布两人从此以后是他的敌人之后,他悻悻然的离开了。
留下了阿蛮和简南,简南怀里甚至还抱着刚才上楼的时候抱着的电灯泡。
“你,怎么回事”阿蛮语气不善。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就真的把贝托这个疯子的疯性逼出来了。
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会那么不怕死
“我们去楼下说。”简南起身,怀里还抱着灯泡。
他本来只是想帮她修电灯的,他觉得最近不安全,亮一点总是能有点安全感。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间阁楼只是一间安全屋。
他终于明白这些天下来他一直觉得阿蛮住的地方古怪的色彩斑斓是为了什么,这是一间安全屋,所有的摆设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所有的地方都有摄像头,没有死角。
这女孩在这样的安全屋里住了快一个月,用一次性碗筷,用桶装水,每天还悠悠然的哼歌、用便捷酒精炉灶做饭。
“去楼下说。”他又重复了一遍,率先走出了门。
背影看起来有一点点别扭。
“你认识贝托”一肚子疑问,阿蛮先挑了个最容易问的。“你知道贝托为什么会出现”
贝托找她不是从她这里下手的,而是通过简南,这就能够说得通了。
但是简南看到贝托的时候也一点都不意外,这她就想不通了。
他似乎很早就已经知道她这段时间不安的原因。
她疑惑,并且有点不爽。
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简南先给阿蛮倒了一杯水。
和之前她在他家里吹空调吃饭用的一次性杯子不同,他把家里堆积如山的包裹拆了一个,拿出了里面纯白色的马克杯,洗过烫了一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那一堆的包裹全是马克杯”阿蛮惊了,注意点也歪了。
贝托把三块鳄鱼皮都藏在马克杯里了
“不是。”简南还是有点别扭,回答问题的时候字都少了。
不过字虽然少,意思倒是仍然表达的很清楚“我知道贝托每个月会向费利兽医院收保护费,我也知道他是做血湖偷猎起家的,你这两天又特别关注血湖有关的新闻。”
三条线索,串起来并不难,尤其是简南这种智商的。
阿蛮抱着水杯抿了一口水。
这个人纯良个屁,这几天她试探他的问题,她每次听到血湖新闻就失去食欲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原因。
可他就是憋着不说。
“我不说是因为我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简南又补充了一句。
像有读心术一样。
阿蛮又抿了一口水。
她在回想简南一开始的样子,其实也不过一个月没到的时间。
他那时候还挺拘谨,送药的时候小心翼翼说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来缓解不安,就算是在血湖,他在说那句把偷猎当成动物世界的观点之前,他也犹豫了很久。
那时候的他,还会担心她把他当怪人。
一个月时间。
他们两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