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中药你都用不上,我们走了之后怎么办啊”阿蛮蹲在药堆里叹息。
“留给老金吧。”简南重新戴上眼罩,“老金很喜欢的那个显微镜也留给他。”
挺贵的,但是留给老金他就又可以买最新型号了。
阿蛮抱着膝盖没吱声。
这是她工作以来做的最不危险的一份工作,不但不危险,她还和村里的人都熟了。
她知道王二家的其实不怎么喜欢王二儿子明年要结婚的对象,王二家的嫌弃人家眼睛不够水灵嘴皮子不够利索。
她知道村长给老金介绍了好几次对象,但是老金看到女人就口吃,手抖得跟帕金斯症一样,眼睛一直盯着对方不说话,来几个吓跑几个。
她还知道二丫的父母喜欢关起门来脱衣服
她很少和人走的那么近过,连隔壁家的狗狗看到她都会晃尾巴的那种亲近。
“帮我买几个沙袋捐给村公所吧。”阿蛮歪着头,“给二丫她们练拳击用。”
别别扭扭的,舍不得这样的情绪对她来说挺陌生,她觉得她应该会经常想起这个地方。
“二丫他们今天还会来么”简南摘下眼罩打开购物网站。
阿蛮每天晚上六点钟会带着二丫和另外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练搏击,大部分时候都在练体能,仰卧起坐俯卧撑蛙跳什么的,偶尔会教教他们入门的招式。
只教一个小时,每天这个时候,院子里都很吵,欢声笑语的。
今天是最后一个晚上了,简南看阿蛮很早就在院子里放好了她扎的小沙袋,一直在看时间。
阿蛮凑过去把下巴放在简南的肩膀上,拿着简南的手机选了几个适合孩子们用的沙袋加到购物车,想了想,又选了几副拳套,再把手机还给简南。
“会来。”她说。
“舍不得”阿蛮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蔫嗒嗒的。
阿蛮的下巴在他的肩膀上戳了戳,算是点头。
简南侧脸,亲了亲阿蛮的脸颊。
阿蛮嫌弃的抬头。
“一会二丫他们看到了又要说我们不脱衣服干奇怪的事了。”阿蛮抹了一把脸。
她害羞了。
之前在卫生所还能腆着脸说他们好了,之前也经常亲亲我我抱在一起,但是那时候最大的感受是舒服,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很舒服。
不像现在,只是亲了下脸颊,她的心跳就加速了,小肚子痒痒的。
怪怪的。
哪怕眼前这个人最近哭的不成人样。
二丫她们来的时候眼睛红红肿肿的,这一院都是哭到抽鼻子的人,反而显得阿蛮非常格格不入。
“我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阿蛮被逗乐了。
“我妈说阿蛮姐姐也是我们这里的人。”二丫抽抽嗒嗒,“那为什么要走啊。”
她还小,她以为他们来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不会走了,就像村里的其他人一样。
“我爹说是因为那个哭鼻子叔叔”有个小胖姑娘哭得最惨,一边说还一边嚎,“阿蛮姐姐是哭鼻子叔叔的老婆,哭鼻子叔叔去哪阿蛮姐姐就得去哪。”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哭鼻子叔叔摘下眼罩瞪了她们一眼,因为眼睛肿瞪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我爹说,如果你们留下来,他可以帮你们造房子。”二丫拉着阿蛮的手,“比这个房子更好的房子”
“我爹也可以”个子最高的那个女孩子也举起了手。
“我妈我妈”小胖姑娘想了很久,“可以给你们送饭”
“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