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下间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无忧无虑的快乐吧。
要是尤逾的母亲也还在看自己儿子这么瘦,更会心疼的厉害吧。
芝姐心里不太好受,却安守被雇佣人的本分,将没动几口的饭菜打包,准备拿回自己家当晚饭。她只收拾了厨房,知道尤逾喜欢自己呆着,就匆忙的在尤逾醒之前离开了。
尤逾蒙着被子,在挡着窗帘的卧室睡了一下午,睡得很沉,可是越沉,噩梦就越不容易醒来。
正陷入最深的梦魇中,一阵门铃声隔着门板锲而不舍的敲击着尤逾的耳膜,适时的将他从噩梦中拖出来。
尤逾猛地睁开眼,垂在眼睑的银色头发被冷汗浸得微湿,他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梦里的恐怖内容已经记不清了。
尤逾总是做噩梦,尤学辉从王姨那里听说,还曾经给他找过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但他很抗拒,他又没病,也不想被别人剖析心理。
那医生当年诊治被拒后,跟尤学辉说您家公子总做噩梦这种情况,应该跟童年阴影有关,内心恐惧害怕,存在过不去的心结。
尤逾当时嗤笑一声恐惧个屁。
他做噩梦没有恐惧,现实生活中也没有让他害怕的东西,只是梦里好像总有什么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很难受,却真的没有一点儿恐惧。由此可见,那医生也是个半吊子骗他爹钱的。
要是搁在平时,谁敢这么按他家门铃,尤逾能直接出去一脚将人踹飞。但今天,这门铃恰巧撞破了他的噩梦,尤逾便收敛了些许怒气,打开门的时候,只是看着脸色稍微阴沉。
景龙按门铃的手还没从门铃的金属键上收回来,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像是偷吃粮食猛然被大猫盯住的小老鼠,瑟缩了一下,高大的身躯往后一跳,非常没出息的躲在了田言背后。
尤逾刚微眯双眸,对面景龙就吓惨了,举起双手声嘶力竭的喊“我不是不故意真不是故意的”
“打你电话关机了,你再不开门,我都要报警了,毕竟人命要紧。”
身为人肉护盾的田言脸颊抽动了下,还他妈“人命关天”,这傻逼早晚死在自己一张嘴上。
眼看着尤逾投射过来的目光变得有点儿危险,田言出于道义,连忙开口“我们是担心你,尤哥,是学霸,学霸说得玄玄乎乎的,我俩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这时他俩也注意到了尤逾左边颧骨上那道半指长的擦伤,景龙震惊的骂了句卧槽
田言也很惊讶,伸手在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指了指,保守的问道“你没事儿吧”
尤逾扫了一眼他俩的表情,语气如常的带着一丝轻微嘲讽“进来,我家门口聊天更爽吗”
见危机基本解除,景龙就推开田言,径直先冲了进去。田言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磕门板上,骂了句你妈的
景龙却没心思管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尤逾,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也不知道是震惊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总之,他现在心情是复杂的,好几年没见过某人挂彩了。
“尤哥,你这脸,学霸打的”
“你希望是他打的”
尤逾坐到客厅的单人沙发上,长腿肆意往茶桌上一搭,语气慵懒。
“不是,我这仅仅是猜测。”景龙坐到他对面,身子往前探“怪就怪今天安泽那小子用一种你得了绝症的语气说话,把我俩吓到了,这不刚下课就过来了。”
“哦”尤逾慢条斯理的问“他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