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秀想起那段晦暗的时光,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蓄满了眼眶,她伸手握住儿子和女儿的手,轻声说“还好,有你们。”
特别是安泽,胡秀秀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同自己一样,经不起风雨,却没想到,在家庭遭遇晦暗的动荡,他竟然能扛起所有,理智而坚定的带着自己和妹妹重新开始。
想起那段被凶神恶煞的黑社会分子追债的日子,胡秀秀心有余悸的捂住嘴。
这时候,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随后紧紧握住。
这是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纤长的手,也是一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的手,这双手曾经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跳动,也曾经拿过画笔,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这双手却仿佛更有力量了。胡秀秀听到少年的温润声音在耳畔响起。
“妈,都过去了,我们会越来越好,以后,我会照顾你跟妹妹。”
安然眼角也红了,她连忙将灯有关掉,然后将蛋糕上的三根蜡烛一根一根点燃,说“没错,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哥,妈,我们一起许个愿吧。”
他们三个很多次围在一起吃蛋糕,这却是唯一一次许愿。
三根蜡烛在黑暗中摇摇坠坠,却明亮,仿佛来到一个新城市,打算开启新生活的他们三个人。
吃饭的时候,安泽将奖学金的事情说了,他家这俩女人高兴是挺高兴,但一点都不意外。
“我哥到哪里都是最棒的啊,秒杀所有人。”安然说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心虚,她就是哥哥的小迷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哥更完美的人了。
做妈妈的除了骄傲就还是骄傲“那也别太累了,咱们也不是非得争第一名,还有你假期的那个家教,别补了,这都高三了,耽误你学习时间,妈妈上班养你俩。”
“没事,家教不耽误我时间,给别人补课我自己也顺便学了,而且我都学过一遍了,高三就是复习,我没太大问题。”安泽说。
胡秀秀“都怪我,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上大学了,怎么会耽误两年的时间”
“好了妈妈,不说这些。”安泽笑着打断她“我觉得挺好的,本来我就上学早嘛,不算耽误,而且人生每个阶段都是值得珍惜的,我觉得现在很充实。”
安泽的乐观精神就是遗传了胡妈妈,果然,上一秒还一脸心疼愧疚的女人破涕为笑,温温柔柔的说“好,我等着我儿子拿个高考状元给我。”
饭后,安泽叮嘱她俩以后晚上别等自己,自己晚自习放学太晚了。
洗漱收拾收,躺在床上,安泽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这两年的巨大变故和颠沛流离真的很难熬,特别是对于已经习惯了优渥环境的女人来说,相比于从小性格要强勇敢的小妹妹,其实他更担心温柔较弱的母亲。但现在,他那像菟丝花一样性格柔软的母亲也日益坚强起来,乐观勇敢的想用柔弱的肩膀为儿女撑起一片天地。
他最爱的两个女人来脸上近日越来越多的笑容抚平了他心中一直埋藏的忐忑,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想自己半年多前将他俩带来另一个城市、与赌徒父亲彻底断了联系对不对,但今天,一切似乎都有了明确答案。
窗外的月光皎洁,透过斑驳破旧窗子跳上床,像是飞翔的萤火虫舞出细碎的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