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少宁突然生气甩脸色确实是方敬云没有想到的，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聂少宁竟然察觉到了他那一点儿细微的心思。
也就只是一个眼神而已。
林管事在方家多年，甚至算是看着方敬云长大的，对方敬云足够了解，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想法，他确实是有意要避开，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被聂少宁察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让方敬云有些许的不自在。
那要对一个人足够关注才行，什么时候聂少宁对他已经到了足够关注的程度
“你说话，别装哑巴。”聂少宁凶完人就有点儿后悔。
那可是敬云，他怎么能对敬云凶，实在是没控制好脾气，就是见不得敬云躲着他避着他的样子，那种感觉让聂少宁觉得自己离敬云很远，让他很不舒服。
“装哑巴是没用的。”聂少宁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刚才急了一点儿，并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敬云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我想知道，就不能告诉我吗”
明显软了的语气，让方敬云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给重新给两人倒了茶“东南苏家与方家是两代人的交情，现任家主也是人中豪杰，我与他做生意不仅痛快而且中间从来都没有出过乱子，怎么偏偏就这次的货出了问题”
聂少宁不解，老实说，他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对于敬云在做什么他也是一知半解，但是现在他想知道得更多，关于敬云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知道，他想参与敬云的人生，而不是被排挤在外。
“为什么”
方敬云看了聂少宁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
这种商场上的事情，他以为聂少宁会没兴趣，毕竟哪里比得上那些国家大事，但是聂少宁就坐在他身边，眼神里满是专注，是很认真的姿态，那样子是方敬云熟悉的，他见过无数次，每次聂少宁跟他说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时，聂少宁就是眼前的这幅神情。
认真且专注，只是那份专注并不在他的身上而已。
一阵恍惚之后，方敬云才回了神，现在的聂少宁确确实实将关注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并不是他错觉。
“这事儿跟苏家没关系。”方敬云拿出了自己刚才从码头带出来的一截儿丝绸，平铺在桌子上“这批货陈旧，有霉点污渍看起来像是苏家以次充好糊弄我的，但其实却犯了一个大错。”
“什么错”聂少宁问完以后就觉得自己有点儿蠢，尤其是在媳妇儿面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跟个傻子也没什么区别，为了弥补自己的形象，聂少宁马上说道“是不是这货苏家根本就没有”
方敬云摇头“不，这确确实实是苏家绣坊的货，纹路也都是苏家的。”
聂少宁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有点儿心虚，再看方敬云的时候，那眼神全是求知欲。
媳妇儿面前，蠢就蠢了吧，他也确实是不知道。
“你继续说。”
“这是苏家出产的一级品，款式新颖十分畅销，我几次想跟他沟通拿货可惜都排不上。”方敬云看着聂少宁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微叹一口气，直接说道“这批货卖得太好，供不应求，苏家根本就不会压货，这笔钱他们自己赚，怎么可能会拿来给我抵货款更不用说，还放到发霉陈旧，显然这是有人要故意挑拨我与苏家的关系，这事儿可大可小，我若因此跟苏家生了芥蒂，那方家绸缎庄的生意必然要受影响，对我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聂少宁这才了然“这是有人要故意针对你”
“不尽然，也可能是针对苏家。”方敬云端着茶杯跟聂少宁分析“经商之道互惠共利，若因此事与苏家生隙，那两家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也兴许是苏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