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缈慢条斯理地磕着瓜子看他们分析,见盛阳眼中的光亮就快熄灭,她弯了弯眸子道,“阿阳说得也不无道理,就算不是他们子孙,也可能是收了什么徒弟,总归是有牵扯的,咱们该盯着,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盛阳见她赞同自己,眼珠子又亮了起来,神采奕奕。
黎缈又对着张珩远道,“你堂兄在刑部,看看能不能找办法让他把盛京三十几年前放走的那几个刽子手的底案都翻出来。”
要找三十几年前的任职底案,这个难度不是一丁点大,不过张珩远一向听黎缈的话,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黎缈满意地点点头,心底的兴奋就要溢出来,要是她们能比大理寺还先找到凶手,那就有趣了。
眼下事儿就多了起来,不但要约程孟兴问小黄鹂的事,还得找个大夫替疯婆看看疯病,那几个刽子手的事也要去查,黎缈磨拳擦掌,总觉得明儿她就能将凶手踩在脚下鞭打一顿。
古松婷坐在她身旁瑟瑟发抖,脸上苍白地咬着手帕,“缈缈,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别怕,咱们只暗中调查,又不跟凶手正面交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者早日将凶手抓出来,盛京的姑娘们才更安全。”黎缈拍了拍胸脯道。
黎缈从小就喜欢对姑娘家怜香惜玉,比起臭烘烘的皮小子,她更喜欢软软香香的小姐姐们。
黎缈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她被糙汉父亲带大,从小到大都是穿着男子的衣裳,西北处于边城,那个地方民风开放,加之贫瘠,百姓好斗,黎缈长了一张软糯可爱的脸,因而就常常被那边的臭小子们欺负,说她娘不唧唧的,为此她常常掉金豆豆。
他爹就把她抱在肩膀上哄,告诉她要想不被欺负就得自己硬气些,让别人不敢欺负自己。
她问她爹怎么硬气些。
他爹就说,要欺负回去,要让那些人怕她。
之后她就开始习武,虽然不见得有多厉害,但也开始主动找人打架,打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就越来越厉害。
后来她爹要离世的时候,就把她拉到床前,告诉她到了盛京之后也不要怕别人,要保护好自己,要是有人欺负她,就一定要欺负回去,不要给他丢脸。
黎缈便秉承着这样的遗愿到了威远候府,一道盛京她就摆出一张臭脸将盛京的纨绔小子们都揍了个遍,这里头还有容奕他们。
但黎缈遇见了困难。
那就是十里长街的那些小姑娘。
她摆出一副臭脸,龇牙咧嘴凶她们,她们还满脸笑意捂着嘴,嘀咕什么好可爱好可爱之类的,然后会上前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将点心零嘴塞进她的手里。
她没有跟女孩子相处过,琢磨不透她们是什么意思,不过点心很好吃就是了。
于是黎缈打算不凶她们了,并且还愿意跟她们说话。
当然,黎缈不会承认她当初跟那些小姑娘们玩就是为了白吃零嘴。
总之后来只要她一出府,容奕几个一脸凶神恶煞地在前面吆喝着开路,她大摇大摆地走在后面,一上街道,时不时就有小姑娘们把糕点糖人冰糖葫芦之类地往她手里塞。
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十里长街的小姑娘们大多都给她塞过点心,她自然打算护她们。
古松婷见她一副万事有我的傲娇模样,不知怎么地就想笑,只不过怕她恼,暗自忍了下来,憋着笑意纵容道,“缈缈说得对。”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黎缈来,满眼笑意。
那个小小的一只胖团子,迈着胖嘟嘟的小短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