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宁十一摇着折扇笑起来,露出白晃晃的牙,“浮絮公子唱戏时舞的刀剑都是真货,只不过都是为了表演特意打造的,算不得重,但再如何轻也比戏班子的戏把子重多了,他练得又勤,虎口生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疑惑解清,黎缈的眉头舒展下来,赞赏道,“难怪他比旁人技艺高超,在这上面定然吃了不少苦头。”
“人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时,不会觉得苦。”容奕接道。
正如许四喜,又要帮妹妹照看生意又要去明洞书院旁听,到了晚上又去借书抄书,严寒冬日,手指冻得不可弯曲,偏生还傻乎乎的笑着说满足。
“公子,小心脚下。”豆蔻扶着步履有些踉跄的浮絮,见他蹙着眉头有些不舒服,心里担心,“公子方才何必要勉强自己您不会喝酒直说就是,那姑娘看起来就是个心善的,定然不会怪您。”
浮絮没回她的话,他正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头脑放空,又无端地感觉到舒服。
他垂下眼眸,细长的眼睫根根分明。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大理寺那群饭囊酒袋到现在也没能捉住犯人”青色罗帐内富商男人一拍大腿怒道。
“嘘,你小声点,这里说不准就有大理寺的人在查案,惹怒了他们担心将你捉拿下狱。”他身旁一个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民不与官斗,百姓再怎么还是怕官的。
“我又没犯法,他凭什么抓我”富商虽然还是红着脸梗着脖子,声音到底低了下来。
“徐大哥,昨晚的事我听知情的人说了,大理寺的人在府里内外搜索了一夜,没有发现那凶手半点痕迹。”
“那小黄鹂人就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当时程府的公子也在屋里,外面又守了那么多小厮护卫,严密无缝,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她怎么就能悄无声息地被人杀了”
“能够做得这般神不知鬼不觉,不是鬼还能是什么依着小弟看,还是请个大师在府里做场法事,再去寺庙里请尊佛祖镇压这个恶鬼才是最要紧的。”另一个人插嘴道。
罗帐里气氛安静了,响起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厢房里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传进豆蔻的耳朵里,她咬着唇,眸中抑制不住惊恐。
昨日的事又搅得盛京人心惶惶。
浮絮吃了酒后嗓子有些干,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感受到她的颤栗,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怎么了”
“公子,这世上真的有恶鬼吗”豆蔻蹙着眉心,忧心忡忡,“您说那凶手到底是人还是鬼”
浮絮阖上眼睑,语气淡淡,“是人是鬼都与你无关。”
“公子”
“少问寡言,勿穿红衣,这样就能活着。”浮絮轻蹙着眉头看她一眼,“不要去掺合。”
“扶我回去。”
豆蔻垂下头应声,扶着他上台阶,公子的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清瘦的骨头硌得她肩膀生疼。
路过一间包厢,里面的人忽然撩开罗帐出来,同浮絮和豆蔻迎面撞上。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在下方才没注意到有人经过。”那人穿着儒衫,看模样当是二十刚刚出头,是个清俊的白面书生,正有些慌乱无措的道歉。
“无事。”浮絮扶起白面书生,鼻间嗅到一股浓郁的异香,他有诧异地抬眸看他。
白面书生仍旧是一脸不安歉意。
浮絮看向他身后,罗帐落下的瞬间,他依稀看清里面的人,墨发黑衣,骨节分明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