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了”
郑钧锁着眉头仔细回想方才客栈里发生的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那个奇怪的点,但多年从军打仗的经验让他对任何怪异的地方都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留几个人回客栈盯着,盯紧一点,看看里面出来哪些人,把他们身份家世都摸清楚,我先回府禀告国公爷。”他锁着眉头,脑袋飞速转动,顿了顿又道,“再查一下客栈楼上那些客人的身份。”
“尤其是,那对老夫妇。”他总觉得那对老夫妻很古怪,却又挑不出错处来。
唯一一点便是那老妇人露出来的皮肤有些死白。
但他没看清楚那老妇人的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确认一下。
“属下明白。”
“还有,陈世德那边给我盯紧了,派人亲自去府里看看他人在不在,现在就去。”郑钧思索一瞬吩咐道。
“属下遵命。”几个灰衣人应声,各分两路离开。
郑钧眸色沉了沉。
只希望没出任何差错。
御景奚撇着嘴角一脸不开心,连御韶安叫他的时候,他都能哼一声扭过半截身子生闷气。
御韶安见他已经十四了还是这副没半点脑子的模样,气得胸口疼。
只是再气他也忍了下来,到底还是打算带御景奚去玩玩。
无论有心无心,御景奚确实帮了他一个忙。
“皇祖爷爷,咱们去听戏怎么样去满春楼听浮絮公子唱的戏。”御景奚听说要带他去玩一脸期待激动,这两年浮絮公子已经名动盛京,几乎人人都在提他。
但他还没见过浮絮公子,也没有听过他的戏,颇有遗憾。
他是皇子,不能逛花楼,若是被那些臭石头御史知道定然会上折子骂他个狗血淋头,但那些御史不敢骂皇祖爷爷啊,虽然以前骂过,被打了几次又见父皇没半点表示就不骂了。
御史虽然不怕皇上发怒,但怕挨打啊,他们又不是受虐狂,后来自然而然就不管御韶安的事了。
御韶安眉头突了突,“你最好别有什么特殊嗜好,不然打断你的腿。”
御景奚就瞪大眼睛,“什么特殊嗜好”
“咔”的一声,御韶安手上的筷子被捏成两断。
御景奚缩了缩脖子,安静如鸡。
揉了揉发疼的额际,御韶安阖上眼睛压制住心底的躁动烦闷。
御韶安抿了抿唇,想着罢了,心思单纯也无事,至少说明他是个心善的孩子。
他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绞尽脑汁去想御景奚的优点,却发现他没有什么优点,于是越想越烦。
最后御景奚还是挨了顿揍,焉耷耷哭兮兮地跟着御韶安出了第一香客栈。
满春楼不愧为盛京最大的花楼,楼内修筑得金碧辉煌,磅礴大气,以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雅间门是一张鲛绡宝罗帐,黎缈从楼上往下看去,人头攒动,极尽热闹。
大堂正中间搭建了圆形戏台子,台上人穿着华丽的戏服吟唱,胡鼓交鸣的伴奏沉郁顿挫,或高亢激昂,或压抑沉闷,引人入胜,戏中人或喜,或怒,或悲,台下人或哭,或笑,或呐喊。
唱戏之人动了情,看戏之人同了情。
唱的是悲剧,却也算不得悲剧。
戏中的英雄为了救出百姓死了,死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被烧成了灰烬,但一村百姓活了,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