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是我请老丈的。”
阿豆会意,从荷包里取出银子递给纪祺。
纪祺原想推辞,犹豫了一会后到底还是收了。
这是她的规矩。
不以恩情谋利。
“这位是”他这才注意到还有个穿着麻衣蕴袍的老者。
“云游过客,斗升小民,不足挂齿。”老者笑着摇了摇头。
纪祺朝他恭敬地抱拳行了礼才离开。
客栈很快被收拾好了,纪祺请了黎缈和那老者去了二楼雅间里,上楼的时候阿豆小心翼翼地扶着黎缈。
纪祺看着黎缈的背影,觉着黎缈这两年长高了一大截,以往比起同龄的姑娘,她都要矮人家一个头,如今跟那些姑娘相差不了多少了。
回到大堂打算去取酒的时候被那些重新坐回位子上的客人们留住。
客栈里不少人起哄问道,“那红衣姑娘是什么贵人”
店小二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纪祺。
“是个小祖宗。”纪祺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
这倒是更加勾起大家的求知欲了,都跟着问这小祖宗是个什么说法。
纪祺却闭口不言,只张了张口,又闭上嘴,犹犹豫豫好几次,才慢吞吞地道过些日子他们便能知晓了。
大堂中哀声一片。
这卖关子卖得
属实讨打。
纪祺瞧见客人们抓耳挠腮心痒痒的模样,笑而不语,只迈着步子去给黎缈温酒。
当年的小祖宗是梧桐巷一霸,能骑在权贵滔天的威远侯脖子上撒野,这盛京人家里的哪个小子没被她带着人揍过
七岁的时候就啃着小鱼干挺着圆溜溜的小肚皮,小胖手一挥,身后的那些混小子就前扑后继地冲上去揍人。
那些挨揍的小子大多还是盛京的权贵家的,便是再心疼孩子也没个地儿说理去,去寻威远侯也没用,那小祖宗是威远侯的姑祖母,这平日里做官同威远侯称兄道弟,跟威远侯是平辈,那进了侯府还得先恭恭敬敬地朝着人家行个晚辈礼。
不然就是蔑视威远侯。
谁让人家辈分高。
做后辈的还能去寻长辈的错处
就算人家如今才十五岁,那辈分也是摆在那的,由不得你不恭敬。
更别提她身后跟着的那些混小子,一身蛮力,毫不讲理,除了那小祖宗的话谁也不听,闯了祸挨板子也是一个个义愤填膺,身先士卒去受着,谁要敢欺负了那小祖宗,隔天房梁都能给你拆了。
要说这辈分的事嘛,纪祺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
两年前,盛京又来了个活祖宗。
这位祖宗,连当今陛下都得喊一声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