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周芷若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捂着嘴拉到了树后,还没等反抗挣扎就见那人竟是阿灼,小师弟在一边比划着叫她不要做声,周芷若连忙点头,阿灼这才放开。
周芷若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杨既年也压低声音,郑重地告诫他们:“不要靠近屋子,大爷今天的琴声不对。”
听师兄说大爷以前总是疯疯癫癫喜怒无常,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再那么频繁,只是每次大爷发病师兄就带着他们躲远些,因为那时候大爷是没有神智意识的,靠近的话他们也要受伤。
正说着阿灼一惊,眉头皱起:“来人了。”
她跃起轻巧地立在树上,半晌后跳下来对阿年说:“好像是官兵,有二十几个人,都拿着刀剑。”
周芷若咬牙道:“这些可恶的蒙古兵定是知晓了爹爹回来过,想着再抓同党”
阿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官兵会过来这里,周芷若便把近些年蒙古兵做的好些口口相传的恶事抖了出来,当真是鱼肉百姓,滥杀无辜。
阿灼听得咂舌,转头就看阿年:“阿年以后也要当这种官吗”
阿年很气地握拳谴责:“这些官怎么能这么坏”
听到阿灼的话就更气了:“我们读书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官更是为民造福祉千古留名,如果是这样的坏官,那还不如早早砍了少祸害人命”
柳其灼眼睛闪闪发光,第一次觉得阿年好棒。
周芷若笑了,问:“那这些人怎么办去告诉先生吗”
阿年赶紧摇头:“不能进去,我们先躲在旁边,看大爷有危险再出来,关键时候也能让他们措手不及。”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甚至还能听到刀剑出鞘和架起的声音,三个孩子藏在树后悄悄往外望,就见所有人之前正有一个人骑在马上,看衣着是个领头人。
周芷若有些害怕地抖了抖,阿灼也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阿年听着越来越嘈杂急促的琴声,有些担心大爷的情况。
琴声吵的人心烦,那领头人翻下马上前入了院冷声道:“与魔教之人勾结竟还如此理直气壮连面也不露,故弄玄虚”
里面传出的琴声突兀地一顿,领头人正准备冷笑一声胆小怕事,就听一阵连续刺耳的琴鸣,根本就不像弹琴,更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与之而来的是浸透内力饱含愤怒的音刃,伴随着悲伤与绝望的怒吼砸破房门顷刻而至,眨眼间那人便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可愤怒的悲鸣还未停止,刺耳的琴音还在继续,扑面而来的音刃四处散射开来,房屋开始被破坏,树木被砍断砸落,河水被震荡着翻起越来越凶猛的波浪。
攻击根本就没有任何固定的方向和目标,就像是发疯的巨兽一样搅动着风雨,肆意地破坏,一股又一股疯狂毫无章法的巨刃甩出,带着鲜血的浓稠气味慢慢弥散,惊慌失措的喊叫和兵刃落地的声响此起彼伏,在纷乱的环境中没人注意到多了什么人,少了什么人。
阿年在攻击越发暴虐的时候当机立断地决定暂时退开,柳其灼拉着僵硬的周芷若一路轻功,期间还要注意躲开攻击。
这场弹琴的盛宴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等琴音慢慢收起,三个孩子近些来看时,就见坐在一堆房屋残骸中间的人抱着琴,眼神呆滞,面上却带着浅浅的微笑,神情也舒缓而放松。
周芷若有些害怕,但她看两个比她小的娃娃都很镇定,便强装着也镇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