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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没料到还能遇上熟人,毕竟这情花谷他是第一次来,也就听师兄提起过几句。
说是熟人其实也就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人家可能根本就不认识他。
但唐三新还是上前去打了招呼。
穿着绿裙的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皮肤也有些暗黄,垂着头摘花的样子虽还有些怯懦,却显见地不再是嘉兴那个被父亲兄长卖给老鳏夫时的样子了。
娅娘被搭了话,虽有些惊异,但这些日子到了情花谷,倒也慢慢改了些以前的懦弱,只紧张地抓了抓篮子,细声问他可是有事。
听小孩提起嘉兴那次相遇,便先红了眼眶。
“我原也不怨父亲兄长,虽定的亲事推脱不了,却绝没料到会发生那种事。”
“那女魔头突然出现,又听人说起这是陆家的红喜,便疯魔似地杀人,说什么要将红事变白事,来宴上的村人全被她杀了精光。”
“若不是父亲推了我一把,撞了头昏了过去,怕也逃不掉那可怕的拂尘。”
“明明是做的道姑打扮,却怎得杀起人来那般可怕。”
她显然还是心有余悸,这会儿说起那时的情形更是又惊又惧、又恨又怒。
“她若与人有仇,只管去找仇家杀了便是,作何牵连这许多无辜”
娅娘绞紧了帕子,泪珠直往下滚:“况她说的陆姓,整个村上分明也就只那一人。”
这些年她过得是不好,但村头的王婆总偷偷给她塞饼吃,隔壁的刘家虽嘴碎,却也暗地里替她叫过苦,便是那些个无赖混混,也曾帮她赶过野狼。
她家日子过得苦,父亲兄长也把她养了这般大,听说别家的女娃都是生出来就溺了的,要脸的人家养个几天偷偷掐死,向着外人还不是由着他们说
她明明已经很知足了,缘何还会遇上那等事
她只恨那女魔头太过是非不分,却也止不住怨嫁的那人为何非得姓陆
唐三新听了她话,却是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