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任何的动乱都能让刚刚确定敌人的楚留香警惕起来。
他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就见琵琶公主正抱着龟兹王的胳膊苦苦哀求着什么。
楚留香离得近些了,方听到这父女二人的话。
只听龟兹王悲痛欲绝道“可怜我那王妃,跟着小王未曾享过一日福,如今竟是”
他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掩面而泣。
琵琶公主仍抱着她的琵琶,只另一手却是死死拽着他父王的衣袖,清丽的面上也挂上了泪滴。
“父王,不可啊”
她难得显得有些狼狈,可显然如今的情况已是由不得她还端着架子了。
“母后身子本就不好,今又遭那贼人掳去,女儿也担忧。”
“可儿却决计不能任由父王去送死啊”
龟兹王被劝了一通,身周又是围满了仆从,动弹不得。
当下琵琶公主便吩咐人将龟兹王抬回了王帐,楚留香眺首望去,只看到琵琶公主仍陪在他身边劝慰,那龟兹王却是再未有动静。
他正准备避开众人回去,却又见不远处王冲疾步走来。
他看着有些恍惚,步子也带着慌张,可显然是朝着他的帐子。
思及对这王冲有些好感,楚留香自然也乐意听听他的来意。
只今日这事情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
柳别飞来找楚留香,自然不是他的意见,而是皇甫高的授意。
帐中几人各自落座,连茶水都尚未来得及添便被王冲所说之言纷纷惊起。
“你,你说什么”
可怕的沉默过后,姬冰雁喉头干涩地问道。
王冲的声音并不大,却显得格外木讷“石观音死了”
明明是他将这话告诉楚留香几人,可他自己竟也带着明显的疑问。
真得庆幸那直性子的胡铁花不在,不然此时定然冲上去提着他衣领问个究竟了。
但这时候谁的耐心都不会很好,姬冰雁更是冷笑道“这话莫不是王兄瞎掰扯的”
“胡话可莫再说给我们听了。”
他的笑意显得有些讥讽,却将楚留香混沌的思维拉了回来。
“王兄缘何这般说”
楚留香咬了咬腮帮子,只觉得这事情当真有些棘手了“不知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一听这话,王冲当下便回了神。
原他还犹豫是否要将此事透露出来,但既然大师兄让他来到这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虽有些不甘愿,他到底将华山之事连同他二人的身份一同告知了楚留香。
众人心中复杂且先不说,了解石驼其人的姬冰雁倒是已然信了几分。
人的容貌可以变,性情可以变,但总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变不了的。
楚留香长叹一声“看来,我们还得去那石观音的老巢好好探探啊。”
“对了。”王冲原准备站起身离开了,却突地回头冲楚留香道,“大师兄说,让香帅不妨去问问那位师父。”
这师父说的自然便是云歇的师父卡卢比了。
司徒流星紧随其后离开,倒是姬冰雁全不在意这不是自己的帐篷,坐的舒坦。
他瞥了眼拼命揉鼻子的楚留香,倒也知晓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只不咸不淡地开口。
“再揉下去,楚香帅的鼻子可就不能用了。”
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