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是一样的。
这场戏是孟更失控的戏,当夜幕降临,当他的耳边响起父亲暴躁的辱骂声和母亲卑微的哭泣求饶声时,潜伏在他的心中的恶魔出现了。
这个夜如以往一样不平静,十二点刚过没多久,大门传来一阵巨响,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父亲回来了。
母亲开门出去迎接父亲,被父亲身上滔天的酒气醺得抱怨了一句,“怎么又喝这么多酒明天还要上班”
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声在客厅中响起,还隐隐带着回音。
“你这臭娘们还管到老子头上来了”
紧接着,家具发生移位的兹拉声、拳头撞击的声音、叱骂声、求饶声交替响起。
客厅旁边的一间小卧室里,孟更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摸放在床边的眼镜,还没摸到眼镜他的眼神就变了,不再一片空茫,只剩下深沉的黑色,眼睛开始充血,还放在床单上的手紧紧揪着床单,指节泛白。
他轻轻地笑着,可这个笑容却极冷。
一股毁灭的欲望在他的胸腔里升腾,恶魔的声音犹如海妖的歌声,“毁了吧,毁了这一切你就解脱了。”
身体好像被这个声音指挥,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可另一只手却在床头柜上摸出来一把刀,颤抖的刀锋在大腿上划过,血液涌出,于是孟更眼中涌动的血色平静下来。
突然,他好像听到一道声响,抬头朝声响处看去,惊慌爬上他的脸,可手中的刀刃却更深的刺入皮肤。
于飞从头到尾都在盯着宁舟,等宁舟的表演到尾声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
椅子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却充耳不闻,一步一步走向宁舟。脚步踉跄的仿佛喝了酒,等他走到宁舟的身边,一语不发,扬起手给了宁舟一巴掌。
啪
巴掌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显得一场的响亮。
“你这狗杂种,兔崽子”一串发泄似的骂声从于飞口中蹦出,他的脚抬起,眼看着就要踹上宁舟,王一清已经大步走来,一把推开于飞。
于飞也不恼,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在和他对戏吗”
作为一个导演,他自然可以和演员对戏,对演员的演绎给出自己的指导意见。
他说完,还朝宁舟笑了笑,很是无辜,“刚刚下手重了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