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着这个功夫,玛丽也看清了对方红围巾、红手套,一身浅驼色大衣敞着纽扣,露出里面的西装马甲和衬衣,这身打扮放在维多利亚时代可谓风流倜傥。而青年紧紧蹙起的眉心之下,一双极浅的冰蓝色双眼死死锁定住了玛丽。
玛丽当场就把悬起来的心放了回去怪不得摩斯坦说,即使没见过也能认出来呢。
“托马斯,”她主动打破沉默,“托马斯泰晤士”
“你是”托马斯侧了侧头,谨慎道。
玛丽摘下了遮住大班长面孔的帽子。
“我是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妻子,”她朗声道,“我要见泰晤士夫人。”
然后玛丽就以一身小随从的打扮,享受上了贵客的待遇。
据说连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都来过这赛马场的贵宾席呢,但托马斯泰晤士并没有把她带去赛马场前台,而是转而来到了马场远处的庄园。
踩到庄园的楼梯上时,玛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禁开始“砰砰”跳动。
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畏惧,她的激动来自于兴奋和好奇她终于能见到泰晤士夫人了
“我就不进去了,”托马斯泰晤士帮玛丽敲了敲会客室的门,“赛马场那边我得看着,有什么你和夫人说就行。”
“请进。”门内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女声。
“谢谢你。”
玛丽客客气气向托马斯道谢,而后打起精神,推开了房门。
宽敞且漂亮的会客室内,只有一位女士在场。
她站在书桌前方,穿着深褐色的裙子,听到开门声后转过身来。
而玛丽对泰晤士夫人的第一印象是她好高。
站在书桌前的女人至少一米八零,瘦削高挑,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超模身材,还拥有着让人惊艳到失语的容貌。玛丽一直觉得艾琳艾德勒女士和她的长姐简班纳特已经是美貌到出众了,而面前的泰晤士夫人,则和两位淑女处在不同的极端
由此产生了玛丽对泰晤士夫人的第二印象和她预想的有差,却也没差多少。
帮派大佬嘛,拥有这么一个高档赛马场,并且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未婚妻,那肯定是位既帅气又美丽而且不拘一格的女士,只是玛丽事先勾勒出的是位相当哥特风的大姐姐,却没料到真正的泰晤士夫人完全相反。
凌厉、放肆,美得气焰嚣张且毫不收敛,蜜色的皮肤和暗金色的双眼彰显着异域风情。
倘若让玛丽自己画一位勾魂摄魄的女巫,也不会比面前的泰晤士夫人更好看了。
泰晤士夫人随意地往书桌边沿一靠,歪了歪头,带着笑意的声线沙哑却揶揄“啊,我亲爱的小玛丽,咱们终于见面了。”
玛丽绽开笑颜。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强大气场而退缩,直面过布莱克伍德的血腥祭坛,见识过法国小镇的绝望罢工,甚至是和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对峙过,玛丽虽然年轻,但也着实称得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这位泰晤士夫人看似咄咄逼人,可她是朋友,不是吗
“日安,”于是玛丽礼貌开口,“泰晤士夫人。”
对方再怎么盛气凌人,玛丽也全盘接受。她的礼貌就像是一层比盔甲更有价值的保护伞,比起抵御,更像是“吸收”了这份自信。
这让泰晤士夫人打量玛丽半天,而后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客气什么。”
深色皮肤的女郎摆了摆手“叫我伯莎就行,你大费周折跑来有什么事”
她一抬前臂,玛丽就看到了对方左手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