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尔梅尔街。
迈克罗夫特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自伯莎走进浴室已经过了近一个钟的时间。他思忖片刻, 从沙发上起身, 选择离开偏厅,直接走向二楼。
男人轻轻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
幸好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伯莎只是躺在迈克罗夫特的浴缸里, 仰着头凝望天花板出神。
她浑身赤裸, 但大半肢体都淹没在泡沫之下, 唯独肩膀以上与四肢搭在外面, 伴随着她抬头, 纤细如天鹅般的脖颈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只是横亘于蜜色肌肤上,已然结痂的刀痕近乎刺目。
迈克罗夫特颇为不悦地抿了抿嘴角, 只觉得刀疤非常碍眼。
听到脚步声, 伯莎转过头来。
“怎么”她挑了挑眉,问。
迈克罗夫特迈开步子。
他停在了伯莎面前“烟”
伯莎讶然, 当迈克罗夫特从怀中拿出崭新的烟盒和火柴时, 才意识到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好啊,”她笑出声,“躺在浴缸里吸烟,这是什么奢靡混乱的生活。”
“你可是大功臣。”
迈克罗夫特蹲下身,取出香烟认真道“值得的。”
他将烟蒂送到伯莎面前, 红唇咬住香烟时, 唇瓣与迈克罗夫特的指尖微微擦过, 像是亲吻,也像是撩拨。
火柴燃起,白磷的味道转瞬即逝,停留下来的是拉紧厚重窗帘的浴室内,香烟亮起的金色火光。
“感觉如何”迈克罗夫特问。
“还好,”伯莎抬手示意自己脖颈上的刀伤,“除了这个,我没受伤。”
幸亏她反应迅速,躲开了马可埃斯波西托的致命一击。这道口子看着骇人,实际上避开了血管,单纯的皮肉伤罢了。
伯莎对着镜子端详半天,只是用酒精和外伤药进行了简单的消毒。
她没把这伤放在心上,反而惊讶地发现,迈克罗夫特亲自送到她嘴边的烟竟然味道还不错。
她抬眼,四目相对,毋须伯莎多言,迈克罗夫特心领神会。
他笑着回答“美国货,据说在大洋彼岸很受女性欢迎。”
伯莎当即了然。
恐怕就是那晚在事务所的后院,迈克罗夫特发现了她并不习惯于白教堂区随处可见的廉价香烟,从而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就那么一次而已。
“你啊,迈克。”
伯莎感叹,她承认自己有被狠狠取悦到。
“若是愿意的话,”她说,“得有多少女士为你前赴后继”
“过奖了,伯莎。”
迈克罗夫特谦虚“不过我何必在乎其他女士如何作想只要在乎眼前这位即可。”
“可惜眼前这位为你招惹了不少麻烦。”
“也帮了我不少忙,亲爱的。”
“所以,”伯莎取下香烟,转头来,暗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一贯的锐利与清明,“确实是有麻烦”
“无非是意大利人带来的后续收尾工作罢了。”
迈克罗夫特出言解释“你的男孩儿们很听话,伯莎,面对军队立刻缴械,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伤害。此事涉及邪教,我已经交代下去,让托马斯负责和军队交涉即可。”
话说到这儿,但伯莎可没放心下来。
她拿着烟“除此之外”
迈克罗夫特“除此之外,你得给警局一个交代。苏兰场在搜捕你,伯莎。”
伯莎忍俊不禁。
这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