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大剪刀,珠珠握着小剪刀,祖孙俩人慢工出细活,太复杂的样式也不会,几种简单的小花样硬是消磨了一整天。
夜里,黑漆漆的天空落下片状的雪花,冬天的头一场雪,在万籁俱寂的寒夜中飘然而下。
金珠珠一觉醒来揉揉眼皮懒懒的打个哈欠,自己穿好衣服,拉开屋门顿时被扑面而来的寒意冻得一哆嗦。
院子里已经是一片雪白,洋洋洒洒的小雪花还在坚持不懈的往地面聚集,和大部队汇合。
她关上门转身又溜回了余温尚存的被窝,“实在太冷了。”珠珠感叹一句。
不一会儿,院里响起铁楸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同时还有几个男孩惊喜的嗷嗷大叫。
“下雪喽打雪仗还是卷铺盖”
“卷铺盖吧,打雪仗把衣裳弄湿了要挨揍的。”
“那就卷铺盖,比比谁卷的最大。”
这个春节苏红英舍了老本,喷香的饭菜从除夕一直吃到十五,眼看着老五一家不日就要离开,她面上虽然不显露,但心里难受的紧。
回城回城回城,刘卫国做梦都是他年后回城的情景,他要去首都上华大,在那之前还能回一趟家看看许久不见的父母家人。
拖家带口已经定下来了,没办法他在这儿人轻言微的,敢对不起麦香,金家的老少爷们都揍死他。
俩家人一起找大队长开了证明介绍信去县城买车票,家里人热热闹闹帮他们准备行李。
其实金母曾经想过把两个小的留家,小两口进城以后再生个亲外孙,不过她给女儿提出来的时候遭到了拒绝。
两天后上午,一列绿皮火车缓缓从车站出发,四个大人一人搂着一个孩子面面相觑。
“咱们是不是应该买卧铺”金建业圈了圈大儿子的腿,怀里的岁的男孩挣扎落地。
“爸爸,我自己有腿,不要你抱。”金小八,不,现在他有了大名叫金法制,金法制面色涨得通红,要是让家里的哥哥们知道他被人那样抱着指定会笑话,亲爸也不行。
他一下来,带动着另外三个也下了地,李佳佳站在还算宽敞的火车道上很是新奇,这么宽松的车厢几十年后就不存在了,她以前也做过几次火车全是人挤人,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
李大突然加紧双腿,红着脸皮靠近刘卫国,“我尿急,爸爸你知道厕所在哪吗”
“走走走,我带你去。”刘卫国起身领儿子上厕所,走了两步扭头询问“谁还想去,一块走。”
不提这茬也就罢了,他这么一问,另外三个小的和金麦香都突然尿意汹涌,五个人结伴同行,霸占了车厢里的洗手间。
路途遥远,火车上如何打发时间成了难题,两家人没事乱扯家常,感情迅速升温,本就是拐着弯的亲戚,相处起越发熟稔。
晚上四个小孩就窝在大人的怀里睡觉,白天大人们趁着孩子精力满满的时候吩咐他们别乱跑,自己多打会儿瞌睡。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的骨头都坐僵了,周春丽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都能听见咯嘣咯嘣的声音。
其余三人也不遑多让,金建业和刘卫国扛起大包小包,剩下的零碎给老婆孩子拿着,一行人脚步僵硬的离开火车站。
南城市离首都已经不远,他们要在这里转车,刘卫国的家恰好在此,他们就近寻了个招待所住下准备缓两天再出发。
美美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刘卫国领着家人去给父母买些礼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