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都支持他前往京城。
这时候抗旨,就等于要和朝廷分庭抗礼,而泽州兵力却被皇太子林岐多次切割,如今留在泽州的只有十万人马,不足以同朝廷抗衡。
一番谋划后,安国公许继顺日夜兼程赶往京城,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日夜间赶到了京城西郊的驿站。
许继顺刚下马, 提前做哨探的亲随就引着一个人上前。
驿站门口挂着一对灯笼, 昏黄的灯笼光晕中, 那人衣着朴素, 眉眼含笑, 正是林岐的幕僚赵荃。
许继顺看着拱手行礼的赵荃,冷笑一声, 道“听说赵大人在雍州立下绝大功勋,我那外甥因此封你做了雍州知州,许某何其有幸, 竟能在这破蔽驿站遇到赵大人。”
赵荃被许继顺劈头盖脸讽刺挖苦了一通,却毫不在意,笑吟吟道“国公爷有所不知, 赵某早已在雍州莅职, 此次进京,是为了参加后日的新帝登基大典。”
见许继顺又要开口,他忙抢先道“国公爷, 咱们进去说吧”
许继顺看了看他,昂首道“走吧”
众人簇拥着许继顺进了驿站大门。
赵荃含笑负手跟了上去。
驿站早被许继顺的人清空,如今全都是安国公府的人。
许继顺进了正房明间,便开始宽衣洗漱忙个不停,侍候的人进进出出,送热水的,送茶的,泼残水的,送宵夜的忙个不停。
赵荃孤零零负手立在廊下,仰首看着漫天的反省,等着许继顺宣召。
一个时辰后,赵荃都快要冻僵了,这才有一个亲兵出来道“赵大人,请进来吧”
喝了几口热茶之后,赵荃终于暖和些了,放下茶盏,开门山道“国公爷,请屏退闲杂人等,赵某有机密之事要与国公爷分说。”
许继顺倒是想看看林岐派这个赵荃来做什么,摆了摆手,房里侍候的人潮水般退了出去。
赵荃含笑道“所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赵某想为国公爷复盘一下皇太子用了三年时间扳倒雍州的全过程。”
许继顺眼睛微微眯了眯,背脊越发挺直,清瘦的脸上却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许某洗耳恭听。”
赵荃垂目一笑“国公爷,此事得从已经薨逝的庆王说起”
送走赵荃,许继顺静静负手立在正房台阶上。
今夜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闪闪烁烁,院中光秃秃的树枝在夜风中摇动着,寒风凛冽,吹在许继顺脸上似刀割一般。
他拢了拢身上的玄狐斗篷,让自己暖和一些,好驱赶胸臆之间弥漫的隐隐寒意。
可爱乖巧漂亮的小凤凰,已经成长得这么可怕了么
自从大周立国,镇南侯一脉就盘踞雍州,占据战略要地,手握海贸港口,养着无数精兵,与泽州的安国公一脉彼此制衡,共同向朝廷叫板,谁知小凤凰用了三年时间,就让镇南侯一脉土崩瓦解,雍州重回朝廷手中。
今夜林岐的谋士赵荃来访,一句和泽州有关的话都没有讲,只是细细分析林岐覆亡镇南侯府的全过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在警告他这做舅舅的,若是再不悬崖勒马,下一个林岐要对付的人,就是他许继顺了。
许继顺的几个谋士先前都在暗间里呆着,这会儿也都出来了“国公爷,请进来说话。”
谋士们的意见依旧一致。
皇太子林岐灭了雍州,已经吞食完毕,正欲举起屠刀分解泽州。
此时朝廷势大,泽州力弱,不如先顺之从之,相机行事。
听到这句“不如先顺之从之,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