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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水白菜。
别看这名儿简简单单,实际上是道工艺繁复的国宴名菜,绝不是字面理解上普通的清汤煮白菜。光是高汤底都要经过好几道工序,熬制好几个小时,结果用来熬汤的鸡压根儿都不会有姓名。更别说那一颗小白菜芯儿都要用鸡汤来煮,最后还不是煮熟的,得是高汤浇淋烫熟的。
娇贵,且金贵。
一口下去白菜不是白菜味儿,是金钱的味道。
这池故能他妈做出来就有鬼了。
倒不是学不会,而是这复杂且极需耐心的制作过程对耐心恰巧十分不足的池故来说,简直是灾难。
池故无情拒绝之后,林听也不恼。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一说,没抱希望他会做,垂下眼重新拿起筷子哦了声,点了个正常的菜“那就蚝油生菜”
蚝油生菜,这个菜如其名,简单。
也太简单了。
池故又皱了皱眉“还有么。”
林听“没了。”
“”
豆腐滑嫩,林听把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才说“反正我不挑的。”
池故做的,她都不挑。
池故上楼换了套衣服,今天没有带上阿瑞斯,阿瑞斯不吵也不闹,安静地坐在玄关看他换鞋。
林听看着觉得有点可怜“你不带阿瑞斯去吗”
“不去多久,不带了,”池故说着,起身时顺手摸了摸阿瑞斯的脑袋,“超市它也进不去。”
池故一走,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林听洗完碗,转头就看见阿瑞斯趴在厨房门口,见她洗完了,抬起脑袋。
林听没和阿瑞斯单独相处过,现在池故不在家,它和大米一样像只跟屁虫,她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下午是林听固定的练舞时间,只是在那之前她通常都会小睡一会儿。阿瑞斯跟着她上楼,结果池大米也来了,小的坐在大的身边。
林听蹲下去,先撸了撸大米,再去摸阿瑞斯的时候“咦”了一声。
她之前只摸过阿瑞斯的头,现在摸到它身上,才觉得手感有些奇怪。
阿瑞斯前腿有一道疤,摸上去是微微凸起来的,连毛发都比别的地方稀疏。
想起在池故房间看到的照片,林听又翻开阿瑞斯的毛,发现它还真的跟普通的狗狗不大相同,有些地方还留有伤疤,只不过平时被毛发一遮,看不清。
阿瑞斯对她很信任,并不抵触她的触摸,甚至还躺下往上翻了翻肚子给她摸。
它脖子上的狗牌很特别,配色做得像一件黑色消防服似的。
正面是他的名字,阿瑞斯,附英文,底下还有一行字,是池故的电话号码。
背面比较特别祝愿我们的小战神健康平安宣城消防支队全体。
字看上去是手写的。
林听听说搜救犬的寿命都比普通的狗要短,因为它们几乎一生都在奔波劳碌,出入危险甚至生死地带,在救援中殉职的搜救犬比比皆是。
就是不知道阿瑞斯多少岁了,看它有时挺活泼的,身体素质很不错。
好奇之下,林听给池故发了条微信询问阿瑞斯多大了啊
池故刚到宠物医院停下车,下了车边往里走边回十岁。
十岁。
狗的十岁换算过来,相当于人类的六十岁。是个老头子了。
林听没有直接说我看到你床头的照片,而是道我刚摸到阿瑞斯前腿有条疤,它以前受过伤啊
池故脚步一缓,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