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回房房里,姜凛在翻阅案卷,谢则问“你真准备让阿祈三年之内回来”
“对。”姜凛向来言出必行,哪怕对一个小丫头许诺,“本来也没指望他作出什么来,只要让姜家在朝中不会数年无人即可。”
“你说五郎做了什么,才让家翁这么生气。”谢则问。
姜凛放下案卷,语气淡定道“他给父亲准备了一席全鹿宴,鹿肉、鹿血、鹿茸都有。”
谢则惊了好一会才回神,“这小子不怕家翁揍他”
“所以他才被捆去了扬州。”姜凛说。
谢则摇头,“也就他敢这样。”
姜凌是幺儿,王夫人难免偏疼了些,倒是以前的姜恪总觉得自己幼子胡闹太过,小时候没少教训他,后来姜凛和姜况出事,姜恪看着自己两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一死一伤,忍不住想如果他不把儿子教的那么出息,他们说不定也不会上战场,也就不会这样,他就改变了教育孩子的方式,有时甚至比王夫人还要放纵姜凌,才就养成了姜凌无法无天的脾气。
“父亲也怪不上其他人。”姜凛说,就是他把五郎宠坏的。
“也不知道阿祈和阿文是怎么养的,我看阿识比三郎小时候都聪明”谢则说。
“聪明人无外乎有两种,一种是天性聪慧,学什么像什么,如阿祈般;还有一种就是天生乖巧贴心,让人打从心底喜欢,阿识就是第二种,所以我才不能让他们夫妻胡来。”姜凌个性太过不羁,视礼教无物,他们夫妻运气好,青梅竹马长大,互为知己,可阿识呢她未必有他们的运气,他坚决不让姜凌教阿识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姜微听到姜凛这席话,一定被大伯惊住了,他这话不就是说两种聪明人嘛,一种智商高、一种情商高。
“你怎么知道她没阿祈聪慧”谢则问。
“满招损,我倒是情愿阿识笨一些。”姜凛说,“最近七娘还来吗”
谢则道“不常来,但会给阿识送好些小玩具。”
“让阿识离她远一些。”姜凛淡声道,“她送什么来你都双倍还回去。”
谢则点头,她对七娘也就平平,倒是王夫人和沈沁对她很不错,“她就是亏了有那么一个父亲。”
“她要是真像她父亲就好了。”姜凛似笑非笑,母亲年纪大了,心软了,所以才对小七多又照顾,姜凛无所谓,姜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母亲想怎么都行,但他是绝对不允许小七跟阿识亲近。姜凛一向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信奉者,在二房那个环境中,他不信能养出这么好孩子来,近墨者赤不是没有,但太少了,姜凛不会拿最疼爱的宝贝去赌那个可能。
谢则道,“她要是真跟她父亲一样,将来还怎么过日子”
“只要他们不贪心,找个温文敦厚的孩子还不容易”姜凛笑容带了几许深意,不过他们最不缺的就是不知足。
谢则一笑,二房的孩子还轮不上她来担心,“也不知道阿识现在睡了没有。”
姜凛沉默了一会,“我们去看看她吧。”
姜微就睡在两人隔壁,紫苏已经把她哄睡了,正在外间同青黛一起做她的小袜子,见姜凛和谢则进来,刚想起身请安,谢则对她们微微摇头,两人蹑足走进了内房。
房里姜微侧身睡在榻上,一只小拳头放在嘴边,呼吸均匀,双颊还带着红晕,小嘴嘟嘟的,甜美的想让人咬上一口,姜凛和谢则看的都入迷了。
两人对视一眼,姜凛弯腰小心的抱起了姜微,小丫头腿蹬了蹬没醒。谢则在她身上盖了一件披风,夫妻两人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