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自己去跟老余说,不管用什么理由, 但你必须离组。”
吴臻淡淡扫他一眼, 转身拉开门,“如果让我来提, 那影响的可不止一个剧组了。”
戚子绪死死咬住牙关, 很想质问吴臻凭什么,可他不敢。
他知道,吴臻的威胁实实在在,随时都能变现。
“哦对了, 手机还你。”吴臻突然回身,将手机扔还给他, “抱歉了,我得小心一点。”
直到楼梯间的门合上, 戚子绪才醒悟过来, 吴臻管他要手机并非想从中查找证据,而是以防他录音。就连他们所站的地方, 也有监控在运转。
他心中苦涩难言,一个人站在残留着薄荷烟味的空间里, 久久未动。
次日, 戚子绪离开了剧组。
也不知他怎么找余枫说的,余枫并未借合同为难他,还流露出惋惜之意。
吴臻也没有赶尽杀绝, 他毕竟拿不出证据, 真闹到鱼死网破, 又可能衍变成丑闻一件,影响剧组声誉。
而贺思嘉过了两天才发现戚子绪消失了,得知真相后他反应很平静。
“你不生气吗”吴臻问。
贺思嘉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樱桃一边说“干嘛要生气,我截胡了他的主演,他不喜欢我很正常。再说他都走了,我何必跟一个替身计较”
吴臻戏谑道“贺老师大智若愚。”
贺思嘉故意装傻,“什么鱼接吻鱼吗”
吴臻轻笑,搂住他的腰,“嗯,来打架吗”
贺思嘉挑起眼,慢吞吞说“来啊,贺老师教你怎么用舌头给樱桃打结。”
灯下,两人的影子慢慢靠近、交融,不分彼此。
一旦习惯了剧组节奏,拍戏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中秋这天。
受邀来剧组的媒体一共十多家,每家都签订了协议,所发布的视频和照片必须先由剧组审核。
尽管如此严,媒体们仍是兴致勃勃,因为玩古开拍近两个月,还是首次揭开面纱。
十点半,媒体被统一带入片场,正好赶上贺思嘉一场单人戏。
内容很简单,就是制作陶艺。
现场有陶艺老师亲自示范,贺思嘉只需按照流程走一遍即可。
开拍前,陆馨给贺思嘉打了好几通电话,交代他务必好好表现。余枫也正是担心贺思嘉临场掉链子,才刻意安排了这场没有难度的戏。
但贺思嘉今天状态奇好,加上又有几分陶艺天赋,不论肢体和神态都非常到位。只是一段戏快结束时,片场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嘭”
只听一声巨响,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泡突然爆开,玻璃残渣炸得满地都是,一些碎片落在了贺思嘉身上。
余枫本来想叫停,可见贺思嘉完全不受干扰,依旧醉心于泥胚塑形,低敛的眉眼专注而安宁。
他晃了下神,忽然有一种错觉,好似坐在镜头聚焦处的人就是金小寒虽然贺思嘉偶尔也会有惊艳表现,但从未像此刻一般让他悸动。
余枫透过监视器,借由贺思嘉一双眼睛,捕捉到了独属于金小寒的灵魂。
“卡ok”
当余枫喊出这一句时,贺思嘉立刻走出了角色情绪,扒拉着头发说“快帮我看看,好像有玻璃渣掉进我后脖子里了。”
余枫深吸口气,又忍不住笑了。
等贺思嘉下场,余枫当着所有媒体给了他一个拥抱,就连梅庆都拍着他的肩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