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贺思嘉站在某个僻静的角落,望着场中两人。
尽管镜头只会给到戚子绪手腕,可他仍敬业地为吴臻搭戏,整个人依偎进对方怀里。
吴臻则扶住戚子绪肩膀,任对方靠着,除却微微泛红的眼眶,他的面部表情很平静,只是颤抖的手、紧绷的身体状态、以及刻意避开针头的视线,都出卖了人物的恐惧。
贺思嘉认为这一镜挑不出毛病,但导演并不满意。
余枫特意走出小棚,和摄影组长商议着什么,吴臻也放开了戚子绪,低头与对方说话。
隔得较远,贺思嘉听不见两人谈话的内容,却看见他们同时笑了。
那一瞬间,他突然注意到戚子绪看向吴臻的眼睛里,藏着星星。
贺思嘉见多了这种眼神,那是粉丝对偶像的喜爱和崇拜,原来戚子绪竟视吴臻为偶像但也不奇怪,戚子绪是科班生,入组以来都表现得对演戏很有追求,会崇拜一位年轻影帝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正想着,贺思嘉就听见余枫在叫他,同时,吴臻也抬眼望了过来。
贺思嘉下意识就想避开视线,又生生忍住,很少得到发挥的表情管理在这时起了作用,他端出最标准的微笑,对吴臻点了点头。
“余导。”贺思嘉走到余枫跟前。
余枫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贺思嘉“躺尸”的戏在下午,他虽然从未迟到过,但也很少早到。
“起得早。”他敷衍地说。
余枫本就是随口问问,转而谈起正事,“既然你来了,我想让你亲自演这段戏。你和子绪不论肤色或者手部轮廓都有差别,虽然观众不会注意这点细节,但我不希望电影里有穿帮镜头。”
明白,强迫症。
贺思嘉点点头,“行啊,我不怕打针。”
余枫拍拍他的肩,“不错,演完让你哥请你吃糖。”
吴臻不知何时过来了,就站在贺思嘉身后不远处,闻言微微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贺思嘉猝不及防与吴臻对上视线,立马转回头,等意识到自己的逃避行为又后悔。
但他并没有选择做点儿什么来描补,而是径直去了化妆间。
换好戏服,贺思嘉走到镜头前,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吴臻则站在他身旁。
场记打板,吴臻抬手按住贺思嘉的肩膀,而贺思嘉也遵照余枫的指导,将脸埋在吴臻心口。
耳廓里传来吴臻沉稳而规律的心跳,贺思嘉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情绪渐渐下沉,他在心里默默计数,精神逐渐放松。
手腕刺痛的一瞬间,他感觉吴臻双臂多用了几分力,将他抱得很紧,对方下巴轻抵在他头顶,低声说出剧本中没有的台词“别怕。”
下一刻,导演喊“卡”。
毕竟只是拍戏,不会真的做皮试,贺思嘉第一时间抬起手,见腕间溢出一点血珠。
上午气温不高,贺思嘉只穿着件衬衣,小栖立刻为他披上外套,绵绵则递来棉签。
贺思嘉不轻不重地压住出血点,就见吴臻蹲在他面前,问他“疼吗”
不得不说,亲密的肢体接触确实有助于缓解贺思嘉的困境,原本滋生的尴尬隔阂,也在拥抱中消减不少。
难怪演员总被要求解放天性。
贺思嘉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