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是东元的公主,不是咱们黎国的人,何必宠着护着呢若有用得上她的地方,何不利用一二”
黎漱与她相交多年,知其聪颖智慧,却从未见过她什么时候对府中夫人这般敌意累累,不免皱眉“是熙远得罪你了”
“殿下这话问的奇怪,她可是东元人,我们利用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殿下人前对她恭敬做做样子,云舒明白,可是此刻无旁人,殿下在我面前还用得着装吗”
纪云舒说话间瞄了一眼黎漱,她觉得黎漱八成是入戏太深,忍不住再度提醒“反正如今人都在黎国了,是好是坏,还不是我们这边一句话,他东元的王君难不成还能冲到黎国来查探”
“够了”
黎漱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烦躁起来,头一回这般厉声呵斥纪云舒,听得纪云舒心头一愣。
黎漱直勾勾地盯着她,严肃道“我说过了,我们的事和她没有关系,不要把她牵扯进来,这话,我不想再重复说与你听,希望你慎言慎行,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纪云舒方才尚有几分想法,此刻便不敢再有所表示,只是低声回了一个字“是。”
说完这话,她才缓缓转身,往前走去。
黎漱望着她这一步一顿的背影,心头总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安。
“宋星宇”
她对着暗黑的长廊唤了一声,身穿夜行衣的宋星宇登时便从屋檐之上跃下,对着她躬身行礼“殿下请吩咐”
“你白日里装着重伤不愈,虽不方便出门,但这府中倒是你能顾全之处,我有件大事要差你去做。”
听到黎漱吩咐,宋星宇忙点头承下“殿下尽管说就是了”
“看好姬凌殿,盯紧熙远夫人,同谁来往说了多久的话,说话间是何面色,都要记下来,晚间统统告与我之。”
黎漱说话的时候,极其认真,看的宋星宇是眉间一拧,诧异追问“殿下是怀疑这熙远夫人是东元派来的内奸”
黎漱摇摇头,宋星宇更疑惑了“那殿下为何要我盯着熙远夫人”
“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去做你就去做”
黎漱瞪了他一眼,瞪得宋星宇忙低头移开视线,这才震袖往姬凌殿的方向走去。
未曾想,姬凌殿大门紧闭,一干婢子都围在门前无所适从。
黎漱奇怪道“在干什么”
辛槐忙上前行礼,恭恭敬敬道“回殿下,是熙远夫人要沐浴,却又不肯让我们服侍,只留了春月在里头,将我们都轰出来了。”
黎漱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好笑地看向烛光跳跃的殿内,一旁的辛槐见黎漱没有反应,又道“小人这就入内告之熙远夫人,殿下来了。”
“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
黎漱说着伸手就去推门,辛槐见状一惊,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迎上黎漱凌厉的目光,却又如鲠在喉,什么在没说出来,便放黎漱进去了。
“春月,你说这是什么花瓣啊,好香啊,是我们东元没有的吧”
“小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一会小人出去问问辛槐姐姐。”
“害,问她做什么,显得我们东元国的人很没见识,不问也罢”
“殿下放心,是小人没有见识,是小人想要知道花的来处,不丢殿下和东元的脸。”
一主一仆正在里头开心地聊着天,热气氤氲从里头蔓延到中殿,隔着薄纱屏风,黎漱瞧见一张轮廓清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