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漱丢下这句话,便随着辛槐疾步而去,徒留下宋星宇一脸的疑惑,他家殿下,竟然放着十万火急的头等大事不做,去看那什么熙远夫人。
“宋近侍,你便去吧,殿下那里有我。”
纪云舒轻声提醒了一句,宋星宇闻言忙追问“你说殿下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方才走的焦急,不像是装的。”
“熙远公主到底是东元国的公主殿下,也是两国和亲的和氏璧,她若是有个好歹,东元国那边岂不会有说辞这事虽不是十万火急,却也是头等大事。”
纪云舒冷着脸,目不斜视地望着他,叫人不敢随意置疑她的话,宋星宇不自觉地点点头“云舒小姐说的在理,殿下英明神武,怎会被那熙远夫人魅惑,是我愚不可及一通乱想,那我放心办事去了”
纪云舒望着宋星宇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之中,才缓缓转身,朝姬凌殿走去。
姬凌殿内
元如枫躺在床榻上,睁眼望着上方,默默淌泪,黎漱叫她,她也不应。
拾起掉落在地的书信后,黎漱这才知晓,原来是为了那东元国的崔尚宫而伤心难过。
说起来,这事还和黎漱有着撇不清的关系,说难听了,这事的主谋便是黎漱。
黎漱早年间悄悄去过一趟东元国,曾在无意中救下了崔真全家,崔真说要报答她,被黎漱拒绝后,执意相随发誓必要报答。
黎漱本是信不过东元人的,便随口说了一句要她去宫里做内应,崔真当时是极为难的,但纠结过后,还是允了黎漱,答应只帮黎漱三次忙。
这三次,自然都是与窃取军情有关。
黎国一路大胜与崔真的前两次帮忙有莫大的关系,然而到了这第三次,崔真却不愿意了,写信来言,说是对东元皇帝情根深种,实在做不出叛国的事了。
情报没了,黎王便没有把握继续攻打,正好东元国求和,黎漱便提议和亲,黎王应允后,便派了使者去东元谈和。
东元国的公主有多受宠,天下皆知,黎王便不做这个打算,只是暗地里吩咐使者找个野蛮的郡主回来,好好治治黎漱。
黎漱早年便见过元如枫的画像,此番和亲正是大好时机,便请崔真合作,帮自己这第三个忙,彼此双赢。
不过黎漱倒是没有想到,这崔真的动作这样快,也不给元如枫喘口气的机会,第二天就被东元国的皇帝封了贵妃。
看她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只怕对那崔尚宫不只是有好友之情吧。
“如枫”
黎漱说着在床榻旁坐下,用干净的棉布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语重心长道“其实,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元如枫都也不是真痴呆了,只是不想理人,此番听她说这话,眼睛一斜,便直勾勾地盯着她。
黎漱对上她这通红的双眼,心里一紧,有些心虚地收回目光,挥手示意旁人退下,这才望着地面解释“这件事情你倒也不必怨恨你父皇,他必然是不知情的,是崔真买通了出使东元国的黎国使臣们,要他们力争东元国的公主,也是崔真巧言令色,让东元国的皇帝接受了这一事实”
“你不必说这些劝我。”
元如枫坐起来,声音有些哑哑的,黎漱将茶杯递给她,她也不喝,只是慢慢说着“我从小到大,除了正大礼节,人前人后,都只唤他爹爹的,我以为我和他之前就像民间的父女一般,纯真质朴,可我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得叫他一声父皇。使臣提出又如何,崔尚宫巧言令色又如何,难道他就不能为我争一争吗哪怕结局注定是争不过呢,那也是父女间的情分啊可他倒好,满脸忧患的把我送走,隔日就封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