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在枕头上趴了一会儿,尾巴不安分地甩动,见肖澜央站在那儿迟迟不动,它缓缓爬起,腿还未抻直,又歪倒回去。
肖澜央的右脚脚跟骤然悬起。
完全无意识的举动,当他注意到后,硬生生地止住尚未迈出去的步伐。
“你好好休息。”他冲枕头上的那一团黑色毛绒玩具说道。
语落,他转身搭上房门把手,往下压。
握把一动不动。
压在门把上的手拢起手指,他握住把手又尝试数次,结果依旧。
门把手被牢牢固定住,纹丝不动。
门外。
房门外的把手看不出原貌,如一坨融化到中途的冰淇淋球,糊在木门上。
文曲收起融铁枪,深吸一口气。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傅千岁端着高高一摞待批准的文件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头颅高昂。
若不这样做,视野会让文件挡住,看不见路。
“楼主快来签字。”
自肖澜央那晚跑路后,三桥大厦迎来二度扩张,公寓层多出好几间空房,一大波妖魔鬼怪蜂拥而至。
傅千岁没法,只能让他们先留下申请入驻书。
那些万年的中华地头蛇,哪个都不是傅千岁能招惹的,只要公寓一天有空房,会不断有更多妖兽找上门来抢地盘。
这几天姚迟没露脸,要不是有安保四人组维持秩序,三桥大厦能让那些急躁的大妖给抄底掀翻。
他一接到肖澜央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带着申请书赶过来,为得就是赶紧把房客名单敲定。
文曲蹲坐在房门外,后背贴在门上,转头看向他“楼主现在忙,没空签字。”
傅千岁脚步一顿,这才注意到文曲。
“楼主忙什你蹲那儿干嘛呢”
“哦,我等楼主起床,有事找他。”
听他这么说,傅千岁想了想,走过去蹲到他旁边,将怀里的一摞文件往地上重重一扔。
他好像找到知己一样,向文曲抱怨“三桥大厦要是再多几个像你一样敬业的人就好了,你看看楼里那些妖兽,一个个岁数老大不小的,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一门心思只顾着玩。”
文曲认同他的观点“你说得对。”
翌日一早。
任悬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两个人模狗样的男人背靠着房门,并排蹲在一起。
任悬枢走上前“你俩在干什么肖澜央人呢”
文曲还是同样的说辞“楼主现在在忙。”
傅千岁生无可恋道“楼主真的好忙哦。”
让他这儿硬生生坐了一晚上。
任悬枢的目光落到不成型的房门把手上“那你解释一下,门把手经历了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傅千岁抬起头,向上看去。
那摊金属烂泥正位于他头顶上方。
他瞬间站起身“这个跟我可没关系啊。”
文曲别开头看向别处。
任悬枢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赶紧把门打开。”
门把手无法再使用,锁匙孔被凝固的金属液体堵得严严实实。
最终,整套锁具彻底报废,房门才得以被再次打开。
肖澜央趴在书桌上睡了整晚,让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拖离梦境。
他缓缓睁开眼,直起背时“嘶”地吸了口气,整条脊椎在强酸柠檬汁中腌过一样,酸痛到让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