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雀三人一同返回散花宫时, 便见张小元将自己的手向上摊开摆在桌上,手心涂了药膏,他脸上好像还有半干的泪痕, 皱眉撇嘴,一面往手心中吹着气,无论如何也不愿与身边的陆昭明说话。
陆昭明坐在一旁, 神色冷淡, 这种时候, 他竟然还在看手中的剑谱,只是一颗心显然不在那剑谱上, 不时抬眼看一看张小元,似乎是在担心张小元伤了手,行事不便,若想拿些什么东西,他多少还可以帮一帮忙。
只有蒋渐宇呆坐在窗下,双眼放空, 好像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他了。
花琉雀眨了眨眼,问张小元“小元,怎么了又摔啦”
张小元抬起眼,狠狠瞪了瞪陆昭明。
陆昭明“”
花琉雀突然会意点头,急匆匆一瘸一拐挤着坐过来,凑到张小元身边, 不住点头, 道“小元, 我懂得”
曹紫炼见状,也捂着腰跟过来,硬要和他们两人挤在一条长板凳上,说“小元,我也懂得”
阿善尔果真又开始念叨他为数不多熟练掌握的那句成语“真是欺人太深”
张小元抽了抽鼻子,跟着念“对欺人太甚”
陆昭明“”
陆昭明放下剑谱,说“若你不犯门规,我为何要教训你”
张小元不理他,只当做压根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陆昭明又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话才是。
他是大师兄没错,可当初门中只有他与蒋渐宇两人,而蒋渐宇的年纪本来就比他要大,师父师叔又常在身边,怎么也轮不到他来代掌门规,他没教训过师弟,张小元生了他的气,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要怎么办才好。
若是以往,那好歹有蒋渐宇能在他二人之间和一和稀泥,好歹蒋渐宇为人亲近,张小元好像也更愿意与他说话,怎么也比陆昭明一个人坐在此处忧心得好。
可张小元方用一句话伤了蒋渐宇的心,如今蒋渐宇不愿意与他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说话,实在让陆昭明有些为难。
花琉雀还好奇,一面问“小元犯什么门规了”
他对门规二字颇为敬畏,一提起便觉腿疼,却又想不明白如张小元这般乖巧不惹事,究竟要如何才能触犯门规。
张小元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他只是吹着自己火辣辣发疼的手,一面朝陆昭明投去良心谴责的目光。
陆昭明视若不见。
张小元吹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还有点头晕,他想给自己倒杯水,而陆昭明打伤的是他的右手,他好歹还有左手能用,正要去摸桌上的茶壶,陆昭明已快他一步反应,拿过茶壶为他倒了水,却还冷冰冰板着一张脸,看上去极为严肃,将那杯茶放在张小元面前。
张小元“”
花琉雀不免轻轻咋舌,小声嘟囔道“我就说啊,小元怎么可能会和我们一样。”
张小元看了一眼陆昭明,觉得自己心里稍微有一点点原谅大师兄了。
可陆昭明仍是沉着脸,与他说“等你喝完茶,我便随你一块去找梅前辈。”
张小元一怔,只觉极为不妙。
他仍是不怎么想和陆昭明说话,便也只是将目光转开了,说“我不去。”
陆昭明只当不曾听见他的这句话,说“你要将这些银票还给梅前辈,再同他道个歉。”
张小元哼了一声,干脆抬起头来继续研究起了散花宫的天花板,还好,散花宫的屋顶,看起来比武林盟要干净一些。
花琉雀好奇问道“银票什么银票”
张小元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