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元轻轻发出“啊”的一声,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极小声地嘟囔,说“司空大哥有伤在身,可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行动不便”
他住口了,匆匆忙忙捂着自己的嘴,端起一杯酒,以做掩饰。
司空昊重重放下酒杯,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跟着抖了抖,连邻桌的人都好奇看了过来,樊怜怜紧张不已,拉着他的手,说“你听我解释。”
司空轩挑眉道“解释什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张小元“”
这就有点刺激了。
他原本只是想看他们家庭矛盾,好歹让司空昊闹出些动静来,稍稍拖延一下时间,他可没想到司空轩会直接站出来与司空昊对峙,这局面一下紧张了起来,张小元甚至听见本来一直盯着梅棱安的蒋渐宇发出惊叹,而后将目光转向司空兄弟与樊怜怜。
樊怜怜拉着司空昊的手,焦急道“此处是梅前辈的寿诞,你们还是不要胡闹”
“胡闹”司空昊冷笑,“谁在胡闹”
他干脆起身,直接向梅棱安一抱拳,说自己身体不适,不理会旁人所言,径直转头走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樊怜怜坐在原位,不知自己该不该要去追。
陆昭明皱起眉“你昨晚睡得那么早,什么时候看到的”
“大师兄,回去再与你解释。”张小元匆忙站起身,“我有急事要办。”
陆昭明不解“急事”
而随着张小元的动作,樊怜怜终于决定起身去追,司空轩拽着她的手不许她离开,一片混乱中,梅棱安要说的话自然卡在喉中,讶然看着眼前的事态发展,可若只是如此,仅能延后梅棱安想说的话,是万万不能阻止他的。
张小元拿起酒杯,蹿到柯星文身侧,趁着一片混乱,拉住了柯星文,要与他喝酒。
柯星文不明所以,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
张小元举起酒杯,却压低声音,凑到柯星文身边,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柯星文本就极为紧张,张小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几乎已惊得要跳起来,瞪大了双眼看向张小元,不知张小元所知为何。
人多眼杂,张小元也不知此处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不敢细说,只能尽量压低声音,凑在柯星文耳边“救命之恩是恩,师恩就不是恩了吗”
柯星文神色已变,震惊看向张小元,问“你怎么知”
张小元拉住柯星文的胳膊,示意他切莫再继续说下去。
他侧眼去看梅棱安,席中闹剧已止,梅棱安似想再回正题,说一说自己将要金盆洗手的事。
张小元虽不知林易想要如何搅眼下的局,也不知道林易想做什么,可以他从说书先生口中听过的那些故事来判断,若林易想控制住散花宫,待梅棱安决意金盆洗手之后,他必然要想办法扶植一名他能控制得住的人成为掌门。
那人绝不会是路衍风,可梅棱安是铁定了心要将掌门之位留给路衍风的。
张小元思来想去,觉得能将梅棱安和路衍风二人一同拖下台的,大约就只有那日夜间,柯星文和梅棱安私下闲谈时所提起的那件事。
门中传言,梅棱安与路衍风不明不白,或有些许不可告人的关系。
再加上梅棱安当年的确是以色侍人,他和前掌门之事,门中不可能无人知晓,将这两件事串在一起,想来是足以将梅棱安与路衍风二人的名声彻底搞坏了。
而这一切的最佳时机,显然是在梅棱安说出自己要隐退并将掌门之位传给路衍风后。
张小元问柯星文“你想过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