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六指好像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那是什么人。”
丐帮售卖情报消息已有数百年,江湖人谁不知丐帮消息灵通也正因如此,一般人也绝不会轻易去找丐帮的麻烦,六指卖了十几年的消息,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来盯着他的。
张小元答“不可说。”
六指愕然看他。
“他们想从你这儿问些事。”张小元说,“你得想明白了,该不该与他们说那件事。”
六指心有不安“什么事”
张小元答“国事,也是家事。”
六指似已懂了。
他一早便知道县衙内新来的那几个是什么人,如今张小元一说,他便也明白了盯着他的这几人的身份。
除了濮阳靖的天机玄影卫,还会是什么人
而是国事又是家事的,除了皇上兄长如今的下落之外,还会有什么事
“家事难,国事更难。”张小元想方设法暗示,“为一亩地尚能争得头破血流,为天下地”
他止住,微微一笑,说“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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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其实也不知六指究竟有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可他没有其他办法,他不能直说,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卖消息这么赚钱,利诱他是别想了,他出不起那个钱,他更没有实力威胁六指不开口,如此算来,他也只能让六指以为赵承阳动了杀心,只要他一说出先帝遗孤的下落,为了封口,他说出这消息后,很可能就会死在天机玄影卫的手上。
可若他说他不知道,说当年那孩子已经死了
皇位未受威胁,皇帝很快就会安心回京,他是绝对不会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乞丐过不去的。
六指又咽了一口唾沫。
再说,他的确是知道那人的下落,可可若说了,皇帝不肯放过那人,到最后出了事,或许王鹤年也不会放过他。
这嘴一张,横竖就都是死。
他宁可装傻,也绝不会去开这个口。
张小元走出几步,回首看去。
六指与小跛脚还是畏畏缩缩地坐在墙边摆弄着破碗,银票与银锭早都被他藏起来了,而随着张小元的目光,他头上恰到好处地蹦出四个字。
「保命要紧。」
张小元松了口气。
他大摇大摆离开,那几名天机玄影卫果真也不曾看他,他还特意注意了几人的头顶,他们的确不曾怀疑,于是张小元溜到小巷子里,扒拉下蓑衣斗笠,寻个地方丢到一旁,拍了拍胸口,缓了缓过于紧张的心情。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为大师兄弄个剑鞘了。
县内是有几家铁匠铺,可张小元看得都不怎么满意,他知道对大师兄而言,剑鞘除却平日收拢剑锋之外,还兼备着砸人挡刀的奇怪作用,那剑鞘必定要耐打牢固,街上铁匠铺子里的均是劣铁,怕是打几下就要出痕迹凹陷,至多可雕得漂亮一些用作装饰,却极不适合大师兄。
张小元找不到合适的剑鞘,他只好往回走。
他想,往后时间还长,他总归有机会为大师兄找到合适的剑鞘的。
他回到县衙大街上,一眼便见陆昭明靠在衙门外的柳树下等他。
他还是白衣,柳絮吹落他发梢肩头,他浑然未觉,他只是微微抿唇对着张小元笑。
张小元快步跑过去,他问张小元“你找到剑鞘了”
张小元摇头。
陆昭明便说“无妨,以后再找。”
张小元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