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元松了口气。
体虚风寒,那还是有病的,正好可以将大师兄应付过去,而既然只是小毛病,应该也不用吃药了。
两全其美,真好
郎中又说“小公子身体如此虚弱,这样吧,老夫开些补药,好歹调养调养身子。”
陆昭明并未答应,文亭亭不住点头,说“补一补好,身体这么差,该补一补啦”
张小元“”
张小元看向那郎中头顶。
叮。
「反正补药吃不死人。」
「有钱不赚猪头三。」
张小元“”
张小元一把抓住了陆昭明的手。
“大师兄”张小元满面惊恐,“我不想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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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明回绝了那郎中,又请文亭亭暂且离开。
若只是普通小风寒,以他之见,应当是不用吃药的。
他心中也着实有些担忧,师父令他照顾好小师弟,而小师弟跟着他不过几日,已出了这么多事,他实在难辞其咎。
他放心不下,夜间干脆留在了张小元屋内陪床照顾。
张小元更睡不着了。
其实上一次他与大师兄睡在一间屋内,也就在几天之前。
二师兄将屋子弄塌了,他们被迫到凤集县内暂住,那时他极为害怕大师兄,如今他不怕了,却反而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才好。
陆昭明已将窗下的木榻清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在那儿将就一宿了,张小元靠在床上,看他弯腰叠整被子,沉吟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大师兄。”张小元小心翼翼问,“我听他们说,凤集县在十余年前经过一场饥荒疫病”
陆昭明回答“十五年前。”
张小元“你与师父那时已到此处了”
陆昭明坐在床榻上看向他“当时是荒年,除凤集外,临近州府都在闹荒,师父到凤集不过几月,凤集便出了疫病。”
十五年前张小元连路都走不稳,况且那时他爹娘的生意早已做得风生水起,其他几个州府闹不闹饥荒,自然是与他无关的。
张小元问“二师兄那时也在师父身边”
“他母亲逝于疫病。”陆昭明说,“他那时也就十余岁,师父受他母亲委托,收他入门,将他带在身边。”
临终托孤,那也便是说王鹤年是有可能知道二师兄的身世的。
可是不对。
张小元忽而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赵承阳已经二十六岁了,二师兄是他的兄长,十五年是十余岁,如今怎么说也有二十六七了,那大师兄呢大师兄脸生得这么嫩,实际不会已过而立了吧
“大师兄。”张小元憋不住问他,“你今年贵庚啊”
陆昭明看他一眼,答“二十二。”
师兄弟间,本就只以入门先后来决定长幼的,大师兄年纪小一些也不算奇怪,只是他如今不过也才过弱冠两年,却丝毫没有青年人的天真气性,以至于平常看起来时,好像二师兄都要比他年轻一些。
张小元稍稍推算“你那时七岁”
陆昭明点头“是。”
张小元小声嘟囔“你七岁便已在师父身边了啊。”
陆昭明说“我出生便已在他身边了。”
张小元一怔“什么”
陆昭明轻描淡写地往下说“我无父无母,是师父收养了我。”
他语气平淡,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