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成了状元,待遇也与之前不同,吏部特意安排了辆不算豪华,但十分结实的马车, 还安排了两个车妇一干随从和一对儿侍人跟随。
知道她穷,女皇还特意赏赐了些金银之物,以用于她养这些随侍之人, 和这一年的开销, 可谓相当的人性化。
马车走的不快, 晃晃悠悠走在坑洼的官道上,却是许邯和姜渔坐过除晏殊家以外最好的马车了。
因为时间临近傍晚, 马车中光线昏暗,许邯坐在西北角, 姜渔就赌气的坐在离她最远的东南角,不是扭头看窗外就是闭眼假寐,反正就是不看她。
“已经快一个月了,都不愿和我说句话吗”许邯舍去姐姐的自称,挪到他对面问到。
姜渔这些天一直在沉思, 除去刚开始那几天凭借脾气行事之后, 他剩下的时间都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越是思考他就越是清楚, 自己怕是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许邯,只是那时二人还是姐弟,无从提起这般违背道德的感情, 他才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完全是对姐姐的依恋。
但他想明白了,仅仅是姐弟之情,他怎么可能会往那些方面肖想姐姐呢,贪恋她的怀抱,赌气她和自己以外的任何男子说话,被她不小心触碰都会有羞人的念头。
亲情是不会掺杂谷欠念的。
“是你不愿和我说话罢,我看你的时候你眼神总是躲开,我在文相府时你从不去看我一眼。”姜渔抹了把眼泪,面对心爱的女子,他心里只有无边的委屈。
但他又知道,喜欢是一个人的事,他不能把这个意志强加在许邯身上。
“你说要想想,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我是能猜到你是不喜欢我的,等到了地方我便找个人家嫁了就是,兴许成亲后会喜欢上旁人也说不定”
姜渔说着话,神情暗淡,谁知马车不稳的颠簸了一下,他没准备直接从座位上滑下去,扑在了许邯的脚边。
他没忙着起来,反而红着眼圈抬起头看向她,这是他一个月没近距离看过的人了。
如今她一鸣惊人考中状元,初任就当了郡守,以后的官途必定一路平顺扶摇直上。
从前吴祭酒说过,许家祖上便是清贵的忠贞之臣,如今许家只剩她二人,许邯考中便是光宗耀祖,中兴家业的成就。
可现在想来,她才是留着士族血脉的许家后人,而他姜渔只是个捡来的,多余无人要的弃儿罢了。
许家把他好好养这么大,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纠缠趁早离开对两人都有好处。
他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手拄着地打算自己站起来,哪成想他还没有所动作,一抹熟悉的气息便悄然临近,一双有力的手直接将他抱起,然后稳稳的放在身边的位置上。
许邯望着他刚想说话,马车就又颠簸了几下。
现在姜渔处于出神发呆的状态,根本没做防备,她赶紧伸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免得他不小心磕到身后的木板上。
不过同是在马车上,谁也没比谁稳当到哪去,许邯只好用另一只手把人抱在怀里,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刚才摔下去磕疼了没”
姜渔蜷缩在她怀抱中,两手在前紧紧揪住她的领子,埋首其中,已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方才在心中酝酿什么嫁人的浑话早已烟消云散,抬头红着眼圈道“疼,这里最疼。”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姐姐快放开我吧,眼泪都蹭到你衣服上了。”
姜渔说罢就要起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