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往年来词会,那绝对是科举之外求官的最佳途径, 今年也就是纯属来逛逛的。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
大祭酒比了个手势, 那边鼓瑟钟声具起, 顿时从安静变的热闹起来。
她安然稳座, 淡定喝酒,相当的走程序。
身着轻罗的男郎脚系铃铛, 哗啦哗啦踩着极有韵律的节奏入场,一时之间, 满室寂然,唯有琵琶声绕梁不绝。
红袖招摇,轻纱拂面,彩幔翩飞。
晏殊看上几眼便收回目光,她实在看不下去妖里妖气的男人, 扭着小蛮腰在那跳舞, 和她这两辈子的审美都不符。
这厮苏卿看的倒是挺投入, 还根据音乐的鼓点轻敲桌案。
她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观察在场的众人,从头看到尾, 结果发现没一个是她认识的。
开场舞时间不长,却很精彩,一曲舞罢,那些衣裳单薄的男郎就卷着袖子,提着舞裙,向各个桌案行去。
晏殊也没差的得了一个。
那男郎朝她抛了个媚眼,眼线向上挑的像个狐狸精,伸手就举起她桌上的酒杯,人还靠近了些。
晏殊赶紧往边上挪了两下,连忙摆着手“不,不用谢谢,你在这呆着就好。”
“娘子不喜欢喝酒那奴给您剥水果吃吧。”男郎盯着她目光含情,像是十分喜欢这张脸的。
试问还有比她更俊的女儿家么那肯定是没有的,即使她身份不高,他也甘愿服侍她。
相对于晏殊的窘迫,身边的苏卿简直就是老手中的老手,她散漫的不得了,完全不像个大杀四方的将军,更像是哪家流连草丛的纨绔贵女。
晏殊来了主意,大手一挥“你去那边,我瞧着那一个有点忙活不过来。”
“奴”男郎欲言又止,却见她眉峰一挑,竟是带着几分凌厉,顿时停住话头,怯怯的坐在那没动弹。
苏卿笑着瞧了晏殊一眼,对着那男郎招招手,“你过来罢,她就稀罕她那小夫郎,剩下谁都不要。”
苏大将军都招手了,男郎哪还敢坐着不动弹,留恋的看了晏殊一眼才起身过去。
又是几曲过后的停歇处,上座的大祭酒终于发话了。
“今年陛下不参与词会,但是在词会上选出的词,依旧会由老妇我代为呈上。”
先皇还在时,那词会绝对是一年一度的盛会,现在因为新皇的不重视,怕是很快就会没落了,而今年挑选出来的士子,被接见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
大祭酒说完这话,就坐下接着看歌舞了,显然是没别的事了。
又稍过一会,那边瘫着的苏卿就晃荡着站了起来,举杯向周围过来一圈,然后递了个眼神给晏殊,后者立马正襟危坐。
“今天没什么事,我怕一会大家提前走,所以再跟大家介绍一下我这边的这位晏娘子。”
晏殊从善如流的站起来,谦和的向四方看了一下。
这边苏卿就开始介绍了,“通州举子,姓晏名殊,家住南城芝兰巷。”
芝兰巷三个字一出,在场之人就开始交换眼神,从之前的不在意,变成开始猜测她的身份。
那条巷子可没有寻常人家,座落的全都是朝中文臣,亦或是皇亲国戚。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把上京关系网摸遍的,哪位大人家有这么一个年轻举人会不被知道更何况还是个晏字的稀奇姓氏,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众人都觉得她住芝兰巷实属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