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昨日晏殊娘子,也就是首榜第十位的学子,夫郎突然被不明人劫走, 她被此事绊住手脚,才并未按时到此,还请大人能原谅她初犯”
许邯平时自信的很, 心中有些作为读书人的清高, 与那些富商说话时也不怯场。
偏她对上督考和知府后, 就没来由的感觉紧张,话说到一半,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后者坐在上面,听她竟然为晏殊说情, 顿时一乐,转头看向身边的吴郯雁。
“我就不该与这姓许的攀谈,两位大人看上去都有些不高兴了”韩玉书心中暗想,心中骂许邯头脑发热站出来还不会说话,她当初怎么想要主动结交的。
知府凑近吴郯雁, 低声道“不如试试此女的真心, 也好为你那外甥女亮亮眼。”
后者颔首默认, 这样更好。
晏殊早晚要步入权利的角斗之中,正好可以趁着现在,给她筛选出可靠的朋友来, 以后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怎么,她莫不是嫌弃这场宴会过于简陋,瞧不上本官和督考大人的面子,才找了个借口不来”
许邯没想到,坐上的大人竟然如此质问,实在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不,晏娘子真的是有很大的麻烦,才没有到场。”
“小女只是一届学子,恬为榜首,但也有读书人的品德,不会造假骗人,请大人相信晏娘子真的是有苦衷的。”
许邯家贫,每日赚钱还要兼顾读书和照顾弟弟,在读书方面用足了功夫,可是为人处世这门言传身教的本领,她却是没有地方学。
她不知道该怎么为晏殊说情,只好一味用自己的品德来保障,听得坐上两人差点没憋住笑。
韩玉书忽然站起来,先是向吴郯雁与知府施礼,然后便义正言辞的说到。
“据我所知,你家贫寒,曾为了给弟弟治病在医馆佘过许多银钱的汤药,并许诺归还,可至今还没还,欠别人钱的人,还好意思拿自己的信誉给别人担保么”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原本还想逗逗许邯的知府便没有出声,静待事情的发展。
似乎是韩玉书突然站起来惊到了她,亦或者是因为对方揭开她的痛处,许邯的脸开始发红,握着拳头有些发抖。
“韩娘子,你,你怎可这般说我,我如今在通州省,自然没有办法还钱,可是我回到家之后,肯定会把钱还上的。”
“况且,家贫并不是佐证一个人品德的标准”
都不等她说完,那边韩玉书一笑“噗嗤,你现在说的好听,可到时候衣锦还乡,恐怕早就会把这茬忽略,人家也会碍于你现在的身份不敢声张,这钱还不还,还没准呢。”
她这话说的看似有理,可全都是无端的猜测,若是一个一个的揪着,必能挑出不少错处。
若是吴郯雁亦或者知府,一个无稽之谈甩出去,就能叫她哑口无言,可许邯与她们不同,韩玉书就是抓住她见识少,不太会与人争论的特点,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
果然,许邯的脸红了又红,可就是崩不出半个字来,许郸坐在远处干着急,想帮姐姐说话,可这时候明显不是他能发声的。
“邻里乡亲对我姊弟两个百般照料,我怎么可能故意忽略,韩娘子你未免对在下太过看轻了”
语气加重,许邯已然被带跑偏,开始与韩玉书置气,忘了站起来说话的目的。
这厢韩玉书一笑,恭敬的望着坐上两位大人“许娘子自己都顾及不暇,怎还为旁人造假不如赶紧坐下的好,免得更惹大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