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窗子上映着男子棱角分明好看的侧影,寒眸若有所思的深深凝视着一室透出的暖黄的烛光,眼睛似乎想透过其看穿什么。
看着信笺上那朵绽开的寒梅,俊容上的笑意逐渐扩散,他微微眯眼,将手中的信笺放入书房暗格内,与其他的信笺一同摆放好。
然后,他复又抬脚,缓缓走出书房。
静悄悄的夜晚,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地上,随风摇曳的树枝倒映出斑驳的影子,夜越深,月光却越是明亮。
杜玉楚静静的躺在床上,昨日大婚用的被褥已经让庄嬷嬷重新整理了一番,闻着鼻尖传来的熟悉的香薰味,依旧柔软的床,可就是一直无法入睡。想到刚刚在浴池洗澡发现锁骨下方那么一大块紫青,再想到旁边睡着的姜承昭,就更睡不着了。
明明很想入睡,可是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绪从脑海中蹦出来,就是无法像之前在侯府那样坦然安心的入睡,她已经试了很多方法,但仍然只是徒劳,心里反而愈加的清醒。
杜玉楚听到旁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莫名的觉得锁骨下方的淤青开始隐隐作痛,翻了个身,拄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睡颜,努力克制心中想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看着看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今晚会王府时见到的那一幕,同样那个像在她脑海中扎了根一样的问题也出现了。
他到底是不是在装傻呢
可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少年战神,帝皇偏宠的镇北王,又有什么样的原因让他甘愿堕下神坛,装疯卖傻整整两年呢。
两年可不是两分钟、两小时那么短啊
而且,书中也未提到镇北王是装傻的啊,她的戏份并不多,也就一个大婚,一个死后的场景。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姜承昭除了胡闹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妥嘛。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糊涂,管他呢,反正就是一个短命王爷,自己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对他宽容一些。
“我要大度一些,不生气,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杜玉楚不知怎么的就将句催眠自己的话給说了出来。
看着一如既往睡的很安稳的姜承昭,她放下心,想明白之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渐渐的进入了美丽的梦乡。
其实姜承昭也并未入眠,只是想看这个“小奸细”想做什么,结果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感觉到杜玉楚渐渐的睡去,他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幽暗难测,好像要把身边的看穿。
窗外银白的月光洒在了杜玉楚的俏脸上,眉眼如画、不染纤尘,似是坠入凡间的缥缈仙子。
姜承昭捂着胸口,心脏处传来熟悉的阵痛,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你是又做噩梦了吗”就在姜承昭痛的青筋凸显、面无血色、意志虚散时,一个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