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平时这种公共场所可是难得见到这位大国师的身影,就连偶尔出门,那都是得宿逸甫求着来的。
所以不怪他得知国师府的马车出门后这么惊讶,并直接让人给邀过来了。
不过,宿逸甫原先还以为司则仪有美人作陪,会拒绝他来着。
毕竟这位不给他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司则仪将斗篷帽子掀下,凤眸平淡地瞥他一眼,“倒是陛下,可有将御史的册子批阅完毕,这般急着寻欢作乐。”
宿逸甫笑容微僵,并不是很想提到这事。
于是也就干脆假装没听到,生硬转开话题道,“太上皇前段时间不是沉迷玄学,算了一卦说是这天下近段时间会有大灾,我劝他他还不信。这不,让我拜托你有时间进宫一趟。”
进宫
露尔歪头看了眼迤迤然落座的司则仪。
她被侍女带着坐到司则仪身边,却一直在暗自琢磨“进宫”到底是什么意思。
侍女送上花茶和几盘精致的糕点,又拿来湿帕给露尔擦手。
“谢谢。”露尔被侍女强行拿着两只手轻拭,倒也不是不适应,只是下意识扭头去看正慢条斯理自己擦手的司则仪。
难道她很像需要被照顾的样子
她也可以自己擦手的啊。
然而侍女哪里是不想帮忙,那是压根不敢靠近这位素来不近女色、甚至是男色的,堪比冰块的国师大人
虽说国师除了祭天与占卜外,对待下人素来不多严苛,甚至可以说得上宽容,唯二忌讳的,那便是近身与逾矩。
宽容归宽容,忌讳的后果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就是这么矛盾。
且还矛盾得人尽皆知。
其实在司则仪之前,国师只是个虚职,并无多大权重,更不至于名扬天下,让整个国家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趋之若鹜。
至于其中原因要说这天下,此前虽也大多不愁温饱少有战争,但却是在司则仪的手里逐渐发展为如今的盛世,引无数小国附庸投诚。
甚至比起掌实权的帝王,反倒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的国师大人更受民众由衷的爱戴。毕竟实打实的庄稼才是百姓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太上皇多虑了,今日并无异象,你转告他算错卦了便是。”司则仪却并没有为这么件小事就进宫的念头。
宿逸甫摇了摇头,“我说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在他被司则仪丢过来转生成皇子登基之前,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对司则仪简直到了盲听盲信的地步。什么事都要拉着说一说,完了再探讨一番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别人说还不听,要得了司则仪肯定的答案才算完
哪怕人家只是极其敷衍地“嗯”了一声。
害得他原本好好地在东海睡觉呢,就这么被拎过来当了回人类皇帝。
虽然这滋味也不赖就是了。
侍女在做完所有事后尽数退下,宽敞的甲板上顿时只剩了他们三个人。
露尔听得有些无聊,往四处看了看,最终抱着凳子做到了船边,趴在木质栏杆上望着船底清澈的湖水。
在画舫周身漾开道道涟漪,又圈圈扩大,在光下折射出金灿的粼粼波光。
金灿灿露尔眨了眨眼,有些惊奇。
因为一直以来的偏见,